贻清后悔么?不后悔,一丝一毫的后悔都没有,此时他虽然也像其他大臣一样恨不得趴在地上,但是他既不害怕也不后悔,因为他知道现在做的才是正确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得不做的事情。
就如同他所一般,太后策动的这场政变或者是叛乱,是重罪之中的重罪,是绝对不能赦免的。太后既然能够在那么个时刻发动政变,难保今后不会再有类似企图,昨她是低了头、认了输,但是谁知道她是真心实意还是假意而为之呢?一个能在莒国朝堂染指三十多年的人,难道就这点把戏?不大可能啊,怎么都不过去。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使太后是真心实意的认输了,彻彻底底的安分下去了,但是只要是国君不处置她,那么必然是个后患,留下了一个让人诟病的事情。
涿州公刘谓崖会不会借此起兵作乱?没有人能打这种包票。昨在牢的时候,黄其武跟自己的那番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贻清很认同黄其武的观点。
“有些时候越是国君不让做的事情,才更应该做,因为很多时候他嘴上不可以,但是内心却很期盼有人这样做。”,黄其武的这段话,让贻清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国君从来没有过不追究的事儿,他只不过是不提,或许是因为太后是他的生母,他不能提,所以或许国君正在等一个人提出来,贻清知道这件事儿操作起来是有很大的危险的,毕竟伴君如伴虎啊,如果他赌对了,那么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但是如果他赌错了,那么必然会引起可怕的后果。
思考了一夜之后,最终贻清做出了决定,要在崇文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捅破这层窗户纸,太后搞了政变的这事儿即使国君坚持不追求,但是最起码也要将消息散不出去,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潜在的威胁。至于到底是不是应和了国君的心,也就无所谓了,在他看来国君现阶段还不会对自己下死手,而且以国君的智慧来,应该也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孤在这里也把话明了,太后没有搞什么政变,没有搞什么叛乱,只是英宗托梦让太后到寺庙之中修身养性,也为英宗祈福而已。”,刘煜皱着眉头道,“过了今,如果还有人太后是因为政变,是因为叛乱才被孤赶出宫去的,但凡敢有人这样,那么一律就地抄斩!诛九族!”
黄其武微微侧了侧脑袋,朝贻清看去,贻清察觉到黄其武的目光之后,便微微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举动让夹在中间的秦启伟很是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听见宝台之上的国君大喊了一声,“贻清!”
贻清赶忙拱手挺直了身子,“臣在。”
刘煜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为臣子,不图报国,反倒妄图攻击太后,挑动孤同太后的关系,实乃以下犯上,罪不容诛,但念及你曾护佑孤前来新安,功不可没,所以功过相抵,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孤罚你杖责四十,你可认?”
贻清想了想,然后服拜于地,“臣之罪,谢主隆恩!”
见贻清认了罪,刘煜便高喊,“来人,将这贻清拖到午门外,杖责四十!”
午门外,国君身边的大红人贻清被褪去了外裤,然后由禁军杖责了四十大棍,可谓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让凑在附近的百姓无不称奇,这倒霉的大官儿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让国君给扔在这午门外打了棍子,这不单是罚而且是羞辱啊,这么大个人,光着腚在新安最热闹的地方被打屁股,啧啧…
不过贻清还算是个硬汉子,直到第三十棍开始才渐渐喊出声来,四十棍结束之后,杭既白将手中的棍子扔在霖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蹲下身子然后对贻清道,“贻大人,怎么样?”
贻清哼哼了几声之后才回答道,“还能喘气儿。”
见贻清这幅样子,杭既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好笑,“还好是我来执行,不然你还能不能喘气儿就不一定了。”
贻清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
杭既白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然后放在贻清面前,“这是陛下让太医院拿来的金疮药,回去自己敷一下吧。”,着便准备起身离去。
“喂!你们就把老子扔在这了?”,贻清见杭既白转身就走,也顾不得屁股的疼痛喊道。
杭既白转过身来,对贻清微微一笑,“陛下的意思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所以,贻大人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你…”,贻清见杭既白转身就走,当时就想起来质问他还有没有良心,但是刚刚动弹就被屁股上的伤势牵扯,最终不得不继续趴在地上。
此时的贻清在想一件事儿,陛下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在崇文殿上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配合自己,还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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