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以为不是什么大伤,养养就好了。其实……主要是舍不得钱,后来看到瘀血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实在没办法才来的医院。”
“给你动手术的大夫是不是张一江?”
“没错,咦,主管,您怎么知道?”
“张医生是一位好医生,以前我母亲骨折就是他给做的,你碰上他算是运气好。”
“是啊,别的医生都说我这拖得太久得半年才能康复,结果张医生做完之后说两个月就能好。”
“听我妈说,张医生动手术的时候还会和她唠家常呢。”
“可不是嘛,手术开始的时候有人给我打了麻药,后来看到他们又是锯子又是钻子的,我也感受不到腿上的动静,慢慢就觉得有点害怕,张医生就在他歇息期间跟我唠嗑。”
“你们都说些什么?”
“这……应该没说什么吧,我都记不太清了。”
陈树缓缓上前两步,来到张远面前:“你仔细想想,仔、细、想、一、想,说不定——”
秦守业看到张远忽然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陈树,好像也不是在看陈树,像是在看他自己面前有什么东西一样。
来了,来了,熟悉的催眠手法,我一定要学会,秦守业聚精会神地观察两人。
张远此时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手术室里面。
麻醉药,像撕烂布的声音,推进体内,下半身瞬间就没了知觉。
宽大的蓝色布料盖在腰间,张远躺在手术台上根本看不到下半身的情况。
镊子、大力钳、钢锯,还有小巧的手术刀……
这些工具似乎全都被作用在自己腿上。
张远突然感觉有点害怕。
有麻醉师在和自己交流,可是张远觉得身旁这个麻醉师说话像是从虚无缥缈的天边传来,总让人觉得不踏实。
正在给自己做手术的张一江医生让助手给自己擦了擦汗,站在一旁休息。
他忽然走过来和张远聊天,心理疏导是手术中每一位医生都需要具备的技能,张一江在这方面有一定研究,他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结合每一位患者的不同情况来进行疏导,有时候比麻醉师都更有用。
张一江粗犷的嗓门让张远提起的心慢慢稳定,他觉得张一江就像是自己那些喜欢吹牛打屁的朋友一样。
“格老子的……”
“往年子我啷个啷个……”
没过多久,陈树打了个响指,张远慢慢缓过神来,像是刚做完一个真实的梦一样。
秦守业暗中观察陈树的催眠,他觉得这种技巧如果学会简直就是抱着一座大金山,陈树一点都不会挖掘自己的价值。
可是……真的学不会啊,怎么就一伸手一说话就成了呢?
醒过来的张远忽然对两人说道:“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张医生跟我聊职业的事情,他说当医生挺累的,都是表面光鲜,暗地里的辛苦不为人知。他还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我就一送外卖的,他说其实他挺羡慕送外卖的,感觉时间挺自在,能见识各种各样的人,走过各种各样的路……说得都快让我羡慕我自己了,可是我送外卖的时候没觉得哪好啊。”
“行行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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