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山也笑了:“我从你眼睛里就看出了你真的能理解我,所以我才说了这么多,这些话在三个月里憋得我难受啊。”
陈树突然说:“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等他一年多不回来再动手?你心里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啊,要知道报仇不隔夜才是最痛快的。”
吴大山顿了顿,说道:“因为一年半后我儿子就上大学了,他说读大学了就不会给家里有什么负担,只要成绩不差,一切开支学府都给报销。”
秦守业又给吴大山点燃一支烟:“你儿子现在高二?”
吴大山接过烟放在眼前端详了两遍:“对,我儿子成绩可好了,现在在市二中读书,学校连学费都不收。据说好多人想进市二中都进不去呢。”
的确如此,左江市有十五所高中,其中最好的就是市、市二中和市五中,无数学子都要削尖脑袋才能进去。
陈树念叨了两遍:“成绩好,市二中,高二。”
吴大山突然主动问道:“两位小兄弟恐怕都记不得板板机长什么样子吧?”
秦守业不解道:“不就是九键的那种按键手机?”
吴大山表情执拗地摆手:“不对,板板机应该是沾满了红色星星的那种手机……”
又是星星。
将那一沓钱推到吴大山面前,陈树打断了吴大山的胡言乱语:“好了,钱货两清,我们该走了。”
吴大山看了看这两千块钱,将其整理好,本想揣进兜里,但最后还是放到了桌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树扭头问道:“你都不认识我们,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要是我录了音一报警,或者对你孩子下手,你不怕吗?”
吴大山也站起来,来到门前,抬头望了眼弯弯的月亮,将秦守业递给他的第二支烟吸尽:“我吴大山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看人准。”
……
走在下山的小路上,秦守业摇着头:“什么看人准,我觉得他就是疯了。”
“是啊。”陈树低着头在前面走,“他快疯了,你问他袋子在谁手上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如果再在这条线上问下去他可能当场就拖斧子砍你,或者砍他自己。”
即使没有散出异化精神,陈树几乎都能感受到吴大山身上汹涌澎湃的执念,这人没救了。
秦守业望了眼天空,发现几颗星星挂在枝头:“你说他怎么会把干涸的血液比喻成红色的星星?”
陈树耸肩:“谁知道呢,你说不定还能把恶鬼比喻成纵享丝滑的德芙。”
秦守业锤了他肩膀一下,不过他觉得陈树倒也没说错,虽然吃的时候他状态很糟糕,但还是能依稀记得围裙裂口女的口感不错。
陈树笑了笑道:“不过对吴大山来说,疯了说不定比没疯的时候要快乐得多。”
秦守业下意识地将烟叼在嘴里,忽然意识到自己抽不了烟,就随手扔到了路边草丛中:“你说我要是彻底异化了,是会开心还是会难过?”
陈树想了想:“不知道,没试过。”
两人慢慢走到了来时下车的地方,陈树说道:“你时间不多了,要不要哥带你体验一把传送的快感?”
秦守业神情一凝:“传送?”
不等秦守业回话,陈树异化精神探出,两人忽然就在原地消失了。
只留下草丛里的烟头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而吴大山此时正用斧子最尖锐的地方在烂木桌子上专注地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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