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伦竟然暴风骤雨般攻击我,我觉得自己浑身是汗,却不敢怠慢,挥动那短剑,左右腾挪,与他交起手来。
司伦的长剑如银蛇一样围着我转,我只有招架的功夫,祖父的短剑虽短,但避开司伦的长剑还是有效的,不知不觉,我们斗了三十几合,司伦刚开始想一击致命,脸上的神情也是极为傲慢,斗了几合,便有些诧异,到了后来,剑式有些缓慢。
曹经一直观望着,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道:“这小子有两下子,他手里的短剑不错,司百户,快些下重手,杀了他吧!”
司伦没有言语,出剑却一招快过一招,我虽然觉得他招数一般,抵挡过去,却也渐渐落入下风,他剑法熟练,力道有劲,我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和他比拼一阵子,到后来确实有些狼狈了。
司伦攻击得越来越快,我只有躲闪,虽然气喘吁吁,却又逃得开,曹经道:“这小子挺滑,本事倒有几分!”他的话让我猛然想起胡海三的剑法,或许可以一试,我这些想着,琢磨着如何出手,那司伦忽然卖了一个破绽,我想都没想,就攻了进去,他飞起一脚,便把我踹倒,短剑扔在一旁,我倒在地上,心中暗叹:“完了!”
对剑上】
司伦深吸了一口气,道:“小兄弟,切莫怪我心狠,人斗都是命,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我每年都会给你烧纸钱的,你去陪你的向兄弟吧。”说着,长剑直接刺了过来。我脑海一片空白,不知想些什么,却见人影一闪,一道银光随之而来,把司伦的长剑轻轻挡开。
司伦原本以为我必死无疑,所以剑的力道不是太大,来人挡开了他的剑,他竟然退了几步,那人同样一身锦衣,声音压抑道:“司兄,果真是你干的好事!”
正是那廖建忠,我们三人都是一愣,司伦脸上的肌肉动了几动,脱口道:“你果然来了!”廖建忠没有回答他,而是扶起我,又拿过我的短剑,赞道:“这是一柄出云剑,是把好剑!小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曹经一直冷眼看着,这时过来说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千户廖建忠廖大人吧!”廖建忠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本人,阁下就是张英说的算命先生吧!”
曹经哈哈一笑,道:“是呀,在下曹经,一向以算命糊口,不想今日能与阁下见面,三生有幸!看来,我们的行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司兄,我们还不动手,难道束手就擒不成?”
司伦摇摇头,道:“廖兄,你们所谓的出行护驾,其实是个借口吧。”廖建忠点头,道:“确实是个借口,那日我们细细考虑,发现追杀向冲以及张英,一定和刺杀侯爷府千金有关,细想看到他们的人也一定是公门中人。你的剑法,我是了解的,向冲被害的创口,恰是你最为得意的游龙奔海!我想你一定着急杀张英灭口,加之侯爷府催促日紧,嗨,我也是万般无奈,利用了张英。”说着,轻轻拍拍我的后背,道:“兄弟,让你冒这么大风险,确实是我的不是,切莫怪我,事后我再和你说清楚。放心,有你大哥在,任何人都伤害不到你!”
我听得糊里糊涂,如何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点头。
司伦哈哈大笑,笑声里多了许多苍凉,突然,他笑声戛然而止,用剑指着廖建忠道:“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小诸葛,厉害,厉害,算无遗策。今日栽在你的手里,也没有什么怨言。当年,我们一起进的锦衣卫,人人都说你功夫好,我不服气和你比试,被你打败,我苦练了二十年,就想打败你,可惜后来我们一直没有动过手,今天,我们终于有机会了。”廖建忠皱皱眉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有二十年的交情,那你就听我一句,我劝你还是和我回锦衣卫,或许,事情会有转机!牟大人一向看重你,你何必和我动手?”
司伦摇摇头,道:“他现在都是自身难保,看重我又能怎么样?回去不过徒增笑耳!”曹经道:“进了锦衣卫,铁打的汉子都得变成泥。司兄,我们一起上。”司伦依旧摇摇头,道:“曹兄,本来这事与你无关,你热心帮我,我感激不尽,乘着他们的人还没有来,你赶紧走吧!”
曹经笑道:“我曹家三十几年前就经历灭门,承蒙司兄法外开恩,让我苟活多年,今日你我一体,进退同步。来来,锦衣卫鼎鼎有名的廖建忠,我来会你!”廖建忠眉毛一展,笑道:“原来你是罪臣曹家的人,呵呵,那真是死有余辜,司兄,你一向耿直,怎么能搭救这样人家的人?”曹经气红了脸,道:“曹家精忠报国,被奸人所害,朝廷早晚会给我家一个公平的!”
廖建忠正色道:“就凭你家害死于公于谦,怕是永世不得翻身。朝廷早已经下了丹书铁卷,你家不得翻案!”曹经呵呵冷笑,道:“你又好到哪里?祖上做了老朱的走狗,做出伤天害理的大事,结果还让老朱砍了脑袋,如今是给你一块半生不熟的肉,就真觉得自己不是狗,是狼了?天下动荡,就因为你们这种人从中挑唆,不仅害了我家,而且助纣为虐,今天,我替天下人除去你这个恶人!”
说着,竹竿一挑,袭向廖建忠,廖建忠长剑一提,迎了上去,曹经却是围着廖建忠疾走,越走越快,竟然有无数个影子出现,我看得眼花缭乱之际,那竹竿直接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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