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心下一急,臂上一用力,夹在腋下的那管事呼吸困难,满脸涨红昏死过去。宣鹤道人见了更是吃惊,要知几日接触,他也深知这位海沙帮的领头人武功也非泛泛之辈,居然被人如此轻易制住,足见此人神通。
小若故作怒声道:“识相的快放开姑奶奶我,如若不然叫你试试这大内第一的掌力。”宣鹤道长略有所动,手上劲力扯去了一大半,但仍然未曾放开小若。小若见状道:“你想知道我的来历却是不能,但我要告诉你,海沙帮如此兴师动众,公然架着官船出海,总得有人知道去哪里吧?”
宣鹤道长面色又一变,握着小若的手缓缓放开了。小若见此说果然有效,心下暗自窃喜,又接着道:“我两个是奉命的官差,只为探查大船此行的目的,旁的一概不问。你放心,若是此行成功,则咱们江湖庙堂都有大功劳。”宣鹤道长闻言缓缓立起,再也不敢落座。
张继道:“道长不必如此,我二人的身份你知道即可,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宣鹤道长双手抱拳一揖,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若笑道:“你也不必紧张,咱们只作不认识即可。”说罢又道:“快将他救醒吧,免得给人发现了。”宣鹤道长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弄醒了那名管事的,又一改面目,道:“刘舵主不必紧张,这二位我都试过了,乃是赵盟主请来的高人,暗中相助与我,并非什么细作对头。”那刘舵主将信将疑,便未多言。
忽然号角响起,宣鹤道长忙问道:“号令何意?”刘舵主回道:“有敌情!”几人慌忙抢出船舱,但前方状况皆被前船挡住,无法瞧个清楚。
又有号角响起,刘舵主赶忙解释道:“帅船命令,二船三船向前并进,四船五船弓箭手包抄,六船断后!”宣鹤道长急道:“依令照办。”刘舵主既命人擂鼓向本船传令,数十个大汉一起转动巨帆,后面两艘大船早窜上前去,二船三船紧随主船齐头并进,才半盏茶功夫,阵仗早已摆开。
眼前再无遮挡,张继但瞧见前方一条五六丈的快船正扬帆向前,其上大约站有七八人,距离太远实在瞧不清楚。
宣鹤道长哈哈大笑,不时望向张继二人,大笑道:“哈哈,定是魔教尚九天一行无疑,今翻看他还望哪里走!”张继仔细盯着前方舟上之人,想瞧清楚楚江寒沈毓也是否在内,但此船得了命令,始终未曾靠得太近,故而一直未瞧清楚。
忽听主船之上传来一声龙吟虎啸般的叫声,正是赵岵高叫道:“尚教主,今翻看你还往哪里走?”前方也传来一声雷鸣班的巨啸,小若只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显然是对方有意显露内功,分明将赵岵给比了下去,但听对方叫道:“哈哈哈哈……老夫偏偏不跑。小的们,调转船头迎上去,老夫倒要看看中原的武林盟主到底有几斤几两。”
宣鹤道长闻言害怕,惊叫道:“不好!若真是姓尚的闯上主船,赵盟主他们纵然人多,也万万不是敌手。”刘堂主也急道:“不好!我帮主也在主船上,宣鹤道长,你得速速上去增援才是啊!”宣鹤道长急得直跺脚,道:“嗨!两船距离如此之大,老夫纵然是肋生双翅也过不去!”
未及左右两船包抄,前面那小船果真调转了方向,向主船驶来,前方视线又被挡住,几个人心下登时紧张起来。张继正打算制住宣鹤道长,要他强行靠船过去,也好过去相助。又听主船之上呼喝惊叫不断,远瞧见七八条身影已经跃到主船之上,当中两个女子,一个秀发绿裙极是好认,正是沈毓。赵岵领着一堆人已摆好了阵仗围了上去。
尚九天已经领了关外四凶、楚江寒、沈毓,以及白发苍苍的薛宗昌总共八人跃到主船之上。接着就是一阵狂笑,道:“姓赵的,老夫没看走眼,你果真是个人物!”
未及赵岵吩咐,两边一众武林高手早就将八人围在核心。铁手道人一见楚江寒便破口大骂:“逆贼,你果真投了魔教,今日定要清理门户!”言罢正要拔剑动手,却被唐少杰一把拦住,低声劝道:“前辈且慢动手!看赵盟主如何计较。”言罢又向赵岵高声道:“盟主,魔教教主就在眼前,请盟主下令,大伙儿一并动手,今日定要为武林除害。”
赵岵眼珠子一转,上前笑道:“尚教主,今日才要判个生死。”尚九天道:“你一路指挥各路英雄,俱被我圣教杀退,如今不知死活还敢前来,看来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我不犯你,你既然要来犯我,也罢,今日索性就多杀几个。”说着望向薛宗昌,二人相视又一阵大笑。
桑伯庸向前一步道:“教主,杀鸡焉用牛刀?属下既然敢向教主讨要护法的差事,自然要拿出些本事不可,今日就请教主看看,属下这点拳脚配不配在教主架座下当个护法。”尚九天闻言大喜,高声道:“好。桑兄弟,今日你若胜了几个名门大派的高手,则你足以开宗立派,我就让你顶了左兄弟的位子。”
桑伯庸应声上前,丢了手中的子午鸳鸯钺,从袖中又取出一柄短剑来,上前道:“赵掌门,你是中原武林盟主,在下不才,也蒙关外绿林好汉器重,推为首领,咱们两个半斤八两,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中原武林高明,还是我关外绿林了得?赵盟主,请接招吧。”
铁手道人高声骂道:“住口!枉你自称关外绿林领袖,如今也甘作人家奴仆,似你这等下作之辈,实不配与赵盟主相提并论。”
赵岵身边又跳出一人,高叫道:“久闻关外四雄之首桑大侠善使双钩,如今看来,这剑法更是了得。陆某不才,却是靠着点苍剑法闯荡江湖,我倒要领教领教了。”
赵岵、铁手道人等成名人物心下大喜,要知这位点苍派陆苍松,与点苍派柳沧海、褚仓谷合称点苍三剑,俱是当今剑术名家,虽武当、华山等以剑法驰名江湖的名门大派中人,也万万不敢小觑,便在当场众英雄之中,单就剑法而言,怕是要排在第一位了,如今由陆苍松出战,胜算不敢说是十成,也有九成了。
赵岵心中更是暗暗盘算:若是陆苍松先胜了这头一阵,则是打掉了这魔头的臂膀,余下的就是这姓楚的和这位白发老者了,且容我慢慢计较。
桑伯庸冷笑一声,祭起掌中短剑便扑向陆苍松,陆苍松举剑相还,二人你来我往,霎时间已走了十余招。群雄无不大骇,桑伯庸的剑术高明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便连尚九天也面露吃惊之色,心下暗自赞叹不已。
楚江寒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道:我虽然遭人陷害沦落到与这等人一路躲藏奔走的地步,却也委实不该相助他们,我索性就来个两不相帮,看他们如何争斗。又见到这二人剑术高明,一个胜过一个,不由暗暗敬佩。又以自身所学心下一一寻摸破招拆招之法,勉强才能破去。
桑伯庸、陆苍松二人两把宝剑斗在一处,一时间既不能见输赢,又不能见高低,一旁的观战的唐少杰心思飞转,忽然高声道:“了不起,了不起!我观这位桑大侠的剑术如此高明,放眼江湖也是找不出敌手来。赵盟主,你是一代宗师,依你看来,这一手剑法比起号称‘乾坤一剑’的丹阳剑客楚少侠来,谁高谁低啊?”
赵岵精明过人,虽一时未能尽数会议,但也知他有意出言干扰,随口高声答道:“依我看来,尚在楚少侠之上。”楚江寒虽知他二人有意做此一说,但心下忍不住忖道:凭我所学,要破他这一手剑法也并非什么难事。
唐少杰又道:“赵盟主,前些日子兄弟我因家中有事,错过了群雄在少林寺的盛会。在下有一问要请教赵盟主了。”赵岵出言答道:“唐少侠有话但讲无妨!”唐少杰道:“听说少林派的觉慧大师和武当派的冲白道长俱是死在高明的剑术之下,不知可有此事?”
此事本就是轰动武林的大事,天下武林谁人不知,唐少杰故作也是另有目的。赵岵忽然瞧出了端倪表情一变,心道:好你个唐少杰,居然比我高明!看来日后还要仔细提防此人不可。
赵岵心中思绪翻飞,口中却道:“不错!前番天下英雄聚会少林,就是为了商讨此事。可惜啊……真凶至今尚未有定论,二位前辈的大仇,也未得伸报。”唐少杰接道:“依在下所见,凶手就在此间。”
楚江寒初听他二人一言一语尚未动怒,但闻此一句,以为姓唐的又要旧事重提,以此激起众怒好对付自己,不由得火冒三丈,险些出言辱骂,拔剑相向。
又听赵岵不阴不阳地道:“哦,是吗?这倒要请教唐少侠了?”唐少杰忽然道:“杀害二位前辈的凶手,就是这位剑术无双的桑伯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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