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师闻仲亲率三军将领,自后方越众而出,在西岐城下一字排开,身后大商十五万黑甲军气势高昂,一时间整齐地摇旗呐喊,一个冲天“杀”字仿佛要震得城郭摇动,威势石破天惊!
而西岐城楼之上也不甘示弱,一排十面大鼓立出,鼓声作响之际,同样震耳欲聋。
伴随鼓声止歇,下方西岐城门大开。
只见姜尚骑乘着一头古怪异兽,手持打神鞭,率领西岐大军杀出城来,在离商军不远处停下阵脚,一众周营兵将同样展开列阵,摇旗呐喊,声威震彻天际。
姜尚抬眼遥望,却是揖手一笑道:“久闻大商太师威名,如雷贯耳,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子牙在此见过道兄!”
“哈哈!久闻西岐拜相太公姜尚,皆言其人乃是一介七旬白翁,耄mao耋die老者,怎的与世间传闻不符……道友你分明是一黑发童颜一妖道是也!”
只见此时姜尚模样与先前大不一样,原先一头黑白分半,容颜苍老,如今再见却是满头黑丝,容颜大变,宛如返老还童一般,恰似青春壮年之时,这应是姜尚中年时期模样。
正在左军前列的许小白同样看得一清二楚,心下不禁暗自诧异,他与这姜尚一别数月不见,姜尚竟已变作这般模样,身上定然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闻仲讥讽调笑一般的话音刚落,西岐阵营那边却是一众将领纷纷怒目相向,连连出声喝骂。
“大商太师也不过如此!咱家丞相大人以礼相待,他却反而出言讥讽,实在无礼至极!”
“大胆!竟敢辱我师叔,可恶!”
“一会先让我雷震子去会会这三眼怪人!且看他有何本事便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姜尚却依旧云淡风轻,面上毫无怒色,他抬手下压,示意身旁众将莫要喧哗作声。
“道兄谬赞了,子牙愧不敢当,如今你我敌对,各为其主,就不必徒费此等口舌之争,让得这些晚辈们见笑了!”
“哼!为何不见那自命大周武王的姬发小儿出得城来,难不成是怕了老夫?哈哈……”
“道兄说笑了,我大周武王殿下坐镇王宫,自有诸多大事需要处理决断,此处有我姜尚在……足矣!”
说话间,姜尚一改儒雅随和笑意,神色转正威严,一身凛然锋锐之气勃然而发,直面大商十数万铁军,却谈笑自若,仿佛尽在指掌之中。
闻仲不屑一笑,却是有些怒道:“区区一不知名妖道尔,竟然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实在可笑不自量!”
“老夫还是劝你等乱臣贼子早日弃暗投明,将那姬发小儿与我绑来戴罪立功,尚有一息存活机会,否则一旦开战,老夫定不会手下留情,必将尔等枭首剿灭,以正视听!”
“道兄此言差矣,子牙原本为昆仑上玉虚宫阐教门下弟子,素来不成气候,修为境界远逊同门师兄弟,但如今得奉师尊原始仙祖谕令,顺应天命,助周伐商,乃是替天行道,讨伐那无道暴虐昏君,那乱臣贼子一说恕不敢当!”
听及姜尚如此言语,闻仲顿时一惊道:“真是没想到……你竟是原始师伯弟子,那倒是老夫看走眼了,你我竟还有此牵连因缘。”
“如此说来,你一上来便称呼我为道兄,倒是对闻某知之甚详啊!”
“不敢不敢,素来闻听道兄太师盛名,天下又有几人不识!”
姜尚再一作揖道:“闻师兄,且听子牙一番规劝,师兄你虽贵为大商太师,荣耀无双一时无两,但也终归是富贵荣华水月一场,何不潜心修行参悟大道,早日证得那混元道果,何苦卷入这人间红尘之中,徒增烦恼因果?”
“呵呵!可笑可笑,我闻仲行事向来但求问心无愧,忠义在前,先王帝乙待我如同手足兄弟,与我更有知遇大恩,我自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岂是你等可以妄论对错?”
“你我之间虽非同门,却同出道祖门下,本是一脉相连……但如今却各为其主,各有抱负心思,争论这些个道理也无甚意思,只愿你今日之后不要徒自悔恨!”
闻仲心知肚明,对面这姜尚一上来便礼敬有加,且早已心知双方跟脚底细,却依旧摆出车马严阵以待,表明他不会束手待毙之意,叙完同气连枝之谊后,便将是大战开启之时。
“道兄所言,子牙已然明白,既如此,你我是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战场上再分高低吧!”
“好!正合我意,众将听令!大军退后三十里安营扎寨。”
“明日……我等再与这帮冥顽不灵的叛逆贼寇一决雌雄!”
“是!”
“遵令!”
说罢,闻仲大手一挥,驾着座下墨麒麟腾云而回,十五万伐周大军顷刻间领命行动起来,将暂时撤军三十里外驻营安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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