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添点儿。”

三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过碗道：

“没有了。”

李大林顿了一下。这才想到可能三妹没有吃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晚上睡下去听到三妹肚子叫，又起来喝了一大碗冷水。李大林也是睡不着。

去看了二姐夫回来后。三妹明显是沉默了不少。有时做着事都走神。

“李大娘，李大娘，你看看你都要把衣服捶烂了。”

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用捧捶捶着衣服就走神了，旁边的人叫着三妹才惊醒过来，看看自己真把一条裤子给捶走纱了。仔细一看，还是李三婆的，这下麻烦了，怕是得挨骂了。

身边的李五娘道：

“李大娘，你想啥子嘛，这是在河边，一个不注意怕摔了哟。”

一问着，三妹就红了眼，轻声道：

“我姐夫怕是不行了。俩个娃娃也还小。他们又是分出来了的，连个板板儿都没得。”

边说也就边抹泪。大家听了也只有叹口气。李五娘道：

“你也别太伤心了。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比起原来给地主种地还说，还是要好点。借借冲冲多少还是有点吃的了“借借冲冲，方言，就是借点凑点儿的意思。”，以前是上年不接下年。这种冬腊月就最恼火，野菜都找不到来吃。”

其他人也附合道：

“唉，大队天天都在说，现在是新中国了，还好，我们这种佃户还是有土地了。有了土地了只要不是得懒人，多少还是有点收，交了公粮，剩下的还是要比以前交了租多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去忆苦思甜了，三妹一个人叹口气把衣服清理好了回家去了。

李庆林都一岁多了，放到地上会爬着走，还不会站着走。没事他就喜欢在地上爬，爬得衣服都脏得很。冬天的衣服洗衣了又不容易干，但孩子要动不可能绑起来。

三妹正在晾衣服。李三婆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那条裤子一个裤脚都能透亮了。顺手就拿起手边的一个柴棒子给三妹丢过去，还骂道：

“你这个死*妇，你对老娘好不满啊，你不敢打老娘你就狠力的打我的裤子，啊！好好的一条裤子被你打烂了，你看看，这条裤子老娘还没补过的，一条好好的出门穿的。你个死婆娘儿，没得用得，洗个衣服都洗不来！”

张三妹任她在一边骂，自己躲开木棍又默默的晾衣服。而爬在地上的李庆林手上拿了一根草爬着站起来。冲着阿婆的腿上就挥两下（阿婆，李家对那边的人对奶奶的叫法。），嘴里模糊的叫道：

“保保，保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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