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来到跟自己住在同一小区的妈妈家,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自家140平米楼房即将出售还债,伊郁喆这次懒得回家了,那房子早晚不属于自己了,回去看到房屋角角落落增添忧愁,何必呢,干脆就不回家了。
家里的花也懒得浇水了,一向喜欢花草的伊郁喆想到那套房子将不属于自己了,顿时对那些花花草草失去了兴趣,就随它们去吧,死了活了就这么回事了,此刻的伊郁喆颓废的想着。
妈妈已经七十出头了,房间里没有人,看来老太太又去社区广场跳广场舞去了。爸爸已经过世五年了,最初失去老伴的妈妈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哭泣,害怕老人忧伤过度。伊郁喆专门买了个老人使用的笔记本电脑,手把手教会妈妈使用电脑下载歌曲,姊妹几个人督促老人参加广场舞。
时间长了,妈妈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也想通了,好学的妈妈每天把自己一天的时间安排得格外充实。每周一三五到社区参加老年人歌唱班,二四六参加广场舞,留下周日休息,洗洗衣服洗洗澡,跟一帮子退休老人交往的妈妈变得开朗起来,伊郁喆姐妹们也都放心了。
屋里摆设的物品一尘不染,妈妈是个有洁癖的人,最见不得房子脏乱。伊郁喆换上自己的拖鞋,来到餐厅打开电冰箱,见里面的土鸡蛋还有三四个,西红柿、辣子还能让老太太吃上几顿。伊郁喆每次回家给妈妈从马秀华家里买些土鸡蛋,顺便到果园采摘新鲜蔬菜给妈妈送来。
上次拿来鸡蛋和蔬菜有些多,老人家没吃完。不过,看来下次回来得再给妈妈买些土鸡蛋了,千万不要断顿了,妈妈喜欢吃土鸡蛋。
伊郁喆离开妈妈家,开车朝麻扎子村驶去。下午上班时间点已过,交通还不堵塞,开得稍微快些。
早上从村里出来前,接到邻村皮牙子村脱贫攻坚工作队队长华永的电话,下午他要来麻扎子村拷贝些材料,工作队的材料都在自己宿舍的电脑上,得赶紧回去,别让人家等急了,看看时间花永也已经到麻扎子村了。
刚走到宁西县地段,半路上就接到傅韬电话,伊郁喆轻点刹车片,降了一下档放慢车速,只听见电话那边的傅韬有气无力得问道:“在哪儿?能不能请假回果园一趟?”
听到丈夫的声调,她心一缩,紧张问道:“怎么,你病了?”一般情况下,傅韬从不主动让自己到地里去。
“没有病,我好着呢。”傅韬欲言又止。
一听丈夫没得病,伊郁喆紧揪的心脏稍稍放松,既然没病,那就是有事,“咋了,地里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傅韬沉思片刻,无精打采道:“姐姐俩口子回来后天天闹腾,已经闹了一个星期了,不吃不喝的。闹得我都受不了了,快崩溃了。”
“他俩闹什么事?张家出什么事了?”伊郁喆纳闷道。
“咱们过中秋节的事,她在闹腾。”傅韬不得不实话实说。
“咦,咱们过中秋节管她什么事?”伊郁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到妻子按喇叭的声音,得知她正在开车,傅韬电话里赶紧说声:“到了地里见面再说吧,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傅韬那边匆匆挂了电话,伊郁喆边开车边百思不解,咦,过中秋节没啥事呀,公婆一家人开开心心得来,平平安安得走,没什么事呀。
一路上胡思乱想,想了许多种可能,就是想不起中秋节发生了什么。
一路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得伊郁喆脑袋瓜有点晕晕沉沉得,她迷迷糊糊开着车来到地里的院落中,傅韬住的小屋房门开着,旁边傅方住的房子屋门紧闭,看样子里面没有人。
下了车,伊郁喆摸了摸跑到自己跟前的卷毛的大脑袋,被主人摩挲的卷毛像个孩子被老师赏了个糖吃一般,摇晃着大脑袋开心得围在伊郁喆身边蹦跳着,笨重的身躯跳得那样笨拙,又那样可爱。
走进房子,见傅韬坐在沙发上,络腮大胡已经好几天没有刮了,眼丝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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