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不怕他。他很强,恐怕打起来,你就是用擒拿术,也不能打败他。我还是很担心我们的人墙。”
“所以你还是害怕。”
“我没有。其实我还是想问,我们长大后和敌人打斗,例如菲斯克要向哥特兰岛的那些家伙复仇,我们就排成人墙去打?”
“也不是必须这样。”留里克耸耸肩,“你看看我们,加上我才四十六人,其实我还需要更多人,比如一百人、五百人。这样我们就能组成多个人墙。所以你看看这个……”
留里克寻思着,此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就是费劲说完了,有意弄清楚情况的卡努夫他能理解?
作为孩子,去直白的看图,可比侧耳亲听更能理解。
留里克随手抓来几根木棍,在篝火和夕阳的光亮下,于土地上给卡努夫做了一个示范。
所谓一根木棍代表三十人,他用四根木棍摆成了一个正方形。有了一个正方形,他又接连摆出四个。
再通过调整木棍的位置,图形也发生巨大变化。
留里克是一边讲解一边挪动木棍,瞪大眼睛看的卡努夫又不是弱智,他知道一根木棍代表三十人的人墙,就在留里克手里,许多人墙正在做着负责的位置变化。不过不管怎么变,每个人墙的两边都有另外两支人墙,哪怕人墙后背,亦有另一支人墙护卫。
所以,几百人聚集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破绽。
虽然卡努夫还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参与打斗的,现在的留里克一番摆弄,他非常相信,若是以后的打斗就像留里克计划的这么干,恐怕像是菲斯克父亲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为什么?
整个队形没有破绽,只要人墙的盾牌合力挡住敌人,接着就是单方面的利剑突刺了。
“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瞪大双眼的卡努夫一脸的佩服。
“我亲爱的兄弟,一切就先从我们四十六人开始,你们学会后就要教会部族里其他的孩子们,等我未来当了首领,我们就这样去打斗。按我展示的去应对,敌人来一千个人,他们无法突破我们的人墙,只有被我们刺死的解决,而我们不会死一个人。”
卡努夫不禁感慨:“啊!如果是这样,巡游的瓦尔基里会看到这一切,我们不死一个人消灭敌人一千人。等我们老死了,会因为这些功绩被她接走?”
这话令留里克有点蒙,他定了定神,刻意认同了卡努夫的猜测。“对,女武神们是公正的,他她们需要真正的勇士,而不是莽夫。至于我,我只想带着荣耀过完这一生。”
“你会的。”卡努夫下意识的拍打留里克的肩膀,“你就是我信得过的人。你会是最好的首领,我会一直追随你。”
当篝火快要燃尽之时,夜幕也即将降临。继续都留在户外是非常危险的,罗斯部族并不怕狼,他们就担心夜间活动的狼群,去袭击他们的孩子。
留里克可以感受到,这个时代的广袤北欧乃至东欧,大型野生动物数量定是人的数倍。
篝火燃尽,大家结伴回去,彼此间也都做好心理准备,明日再结一个人墙阵,哪怕是为了留里克的一条咸鱼,也不能让菲斯克把人墙冲开。
这一宿,卡努夫想的最多的事,还是留里克做的那番木棍演示。
回到自家的木屋里,吃掉母亲拿来的肉干后,他就亲自找些木棍摆弄起来。
“卡努夫,你是在玩游戏?”他的母亲从没见过儿子玩过这些奇怪的东西。
“是留里克教我的。”
提起留里克,他的母亲就想到儿子的“战败”,以及这段时间一群孩子在山丘上嗷嗷叫的奇怪训练。
这个女人凑了过来,殷切的问道:“你从留里克那些学到了一些东西吗?比如说他制服你的那些手段?”
卡努夫继续勾着头,有些敷衍道:“我学了一点。他现在教我没别的事,他说部族的男人们打斗起来都是各自为战,他非常反对这个,就把我们组织起来。”
说到这里,卡努夫兴奋起来,他拿着一堆木棍有样学样的当着目前的面,凭记忆复刻留里克的那些演示。
维京的女人没有懦弱的,必要的时候,女人也会拿起刀剑。毕竟同一个部族的男男女女,必须都沾亲带故的,通常是男人用利剑去解决外部矛盾,情况紧急的话,就是举族行动。
卡努夫的母亲懂得打斗之道,看着儿子用木棍的演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愕感浮上心头。
在长久的打斗时光中,罗斯部族的男人们已经摸索出的基本的结阵套路,组成一堵人墙展开冲击亦是男人们的拿手好戏。
可是从来没有人想到过,把数百人组织起来,排成多个人墙以复杂队形去战斗。
她瞪大双眼,脑海里开始联想一副奇诡的场面。
自己的丈夫追随首领奥托,数百个男人用人墙组成一个圈,他们腰里挂着战斧或利剑,左臂捆着木盾,双手都拿着短矛。数百支短矛的矛头对外,戳刺着各种方向冲过来的敌人。
毕竟部族的男人们也都擅长使用短矛,其实就是捕鱼的鱼叉,亦是战斗中的利器之一。
现在,首领之子留里克组织孩子用木盾木剑游戏,他一定还会组织孩子使用木棍来当做短矛。
这一刻,卡努夫的母亲深深感受到留里克身上蕴含着的奇妙东西,她更加觉得这件事根本不是孩子的游戏那么简单。
她定了定神,示意儿子继续玩耍,接着说:“我要立刻出门一趟。”
“妈妈你去做什么?现在很晚了。”
“不用担心,我要去祭司那里说明一些事。我很快就会回来。”
很快,女人穿上厚实的鹿皮大衣出了门,一路小跑前往祭司们的居所,直奔最受人尊重的维利亚奶奶的家,禀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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