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亚没有办法,自己的族人根本不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部族的历史,何况现在的族人中仅有她一人,是六十多年前罗斯部族北迁的亲历者。
现在的年轻男孩,他们渴望财富、渴望打斗,更渴望漂亮贤惠的妻子。
他们的思想非常简单,他们并不太在乎罗斯部族继续发展下去还是否纯粹,只希望跟着伟大的首领追寻自己的幸福。
在奥托觐见长老祭司的会议上,维利亚将自己的隐忧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自诩立下大功的首领奥托。
她得到的是奥托的直白反对。
“先不说我们自己。我看到,有一些诺夫哥罗德的族人有了新的意愿,他们渴望与我们更长久的合作。这里根本不存在未来的我们还是否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自己也不太清楚我们的过去,又何必担心未来呢?我们的孩子总渴望更幸福的生活。”
祭司尖顶大长屋的油灯突然跳动起来,屋内人的人心亦是在被触动着。
维利亚一时间沉默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奥托,你看过那些记录,那是我们部族的记载。它就是代表了我们明确的过去。”
奥托摇摇头:“它也只代表我们来自于南方,和我们的盟友来自同一个祖先而已。但是更古老的呢?我们不知道。甚至……”
奥托定了定神,说出极为大胆的话:“我们既然是从南方来到这里兴建了罗斯堡,难道就要一直待在此地?其实你我都明白,这里太冷了,我们暂时不能离开,但是我们的孩子们,他们也许会离开。也许我们的祖先是在更加南方的地域,我们的盟友也是如此。大家是慢慢迁移到现在的地方,既然我们曾经迁移,未来也可以继续迁移。
没有什么我们是不是罗斯人的问题。我们用船桨自我命名,也可以用别的。那些诺夫哥罗德人则称呼我们和盟友是海湾来客,那些法兰克人直白称呼我们,以及丹麦人是北方人。
在这里我们单纯的生存就已经很艰难,何必要纠结一些事呢?”
部族的一些长老,他们只是年纪比较大而已。其实奥托的年纪也很大了,他活到五十岁,又在担任首领的任上立下许多功绩。
在这里,部族最有权势的两个“老人”互相质询,他人实在没有发言的胆子,只好继续观望。
维利亚沉默着想了一下,她的内心非常不安。
奥托的一番话似乎就是在说,罗斯部族只需要活下去就行了,只要族人能高傲的活着,一切皆可。
“但是我们的信仰!也许……唯一能证明我们是我们的,就是我们所相信的瓦尔哈拉。”维利亚双眼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直勾勾的看着奥托。
“嘿嘿。”奥托轻轻一笑:“也许,唯一能证明我们的,就是我们是被瓦尔哈拉眷顾着的。无论我们在哪里,女武神都会在我们的部族中挑选最优秀的人,在其死后作为英灵进入瓦尔哈拉。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哪怕我们的年轻人和那些诺夫哥罗德女人生下新的勇士,女武神也是公正的选定其中的勇敢者,做着一如既往的事。”
这话令维利亚很爱听:“如果是这样,它是最好的。我亲爱的首领,你的儿子留里克,这些日子做的那些事你都明白了。你我都已经老了,未来是这些孩子们的。留里克长大后将成为新的首领,但愿我们的孩子们将永远敬奉瓦尔哈拉,唯有这样,女武神才不会离我们而去。接下来……”
维利亚又顿了顿气:“那些女人都来自诺夫哥罗德,是给我们进贡的人,她们本身不是我们罗斯人!我们必须在弗里格日为全体新夫妇举办婚礼,而且要在深夜,在欧若拉的照耀下做这件事。相信我,只有这样做,那些女人才能被巡游的女武神注意到,她们生下的孩子才可能会被承认。”
奥托满意的点点头:“我正为这件事担忧,还是您想的周到,伟大的祭司。”
“对的。剩下的事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是告知所有新人仪式的步骤,此事你非常清楚。关于祭品问题,这是一次大的仪式,我已经准备了五头鹿,如此供奉奥丁定会看到。至于奥丁是降下幸福还是灾祸,一切就要看一年之后。”
“这……此话怎讲。”奥托疑惑道?
“很简单的道理。那些女人都能平安的诞下孩子,说明瓦尔哈拉认可了我们。”
“啊!我懂了。但愿我们的举措得到他们的认同。”
“已经没有别的事了。”维利亚缓缓说:“经过了婚礼的事,我将亲自教育留里克,他注定是我们未来的首领,他必须在年幼的时候,在我们还都健在的时候,获得我们掌握的所有知识。我希望你回去后更加勉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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