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妙。”
“为什么?现在就差最关键的一步。”
“他崩溃了。”
“”
“马上强制他进入另一段记忆。”
“这个很提前了。”
“没有办法,他现在必须要提前拥有那样的品格,他才不会精神崩溃。”
“”
“可是我们已经让他进入多段记忆了,这样下去,他极有可能混乱。”
“听我的!去做,不然我们没有任何倚仗打败长生殿!”
“长生殿的那帮真正的妖怪,昨日便算到他的出现,正在不遗余力地部署绞杀计划。”
“你知道的,那帮妖怪上一次的手笔是什么!”
“他即将被扼死在摇篮里!只有我们能救下他,也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们!”
“”
“好,我来做!”
余风骨其实从进入到狸猫训练场景的时候,精神上再度感受到寒冷。
他不可避免地被这片荒芜之地影响到心神,他纵然是喜欢清凉的孤独,但是他不喜欢让人感到痛苦的孤独,仿佛此时,他从真正的荒芜之地上留下的隐疾便再度复发。
直到无法控制!
余风骨不得不脱出狸猫的身体,他看到狸猫离线不远的距离正在跃跃欲试。
欣喜的神情仿佛眼前的都不叫困难,只是胜利时给予的奖项。
他此时精神虚弱,撑着他唯一能继续的便是狸猫正在经历的称不上试炼的试炼。
余风骨都觉得太简单了,但他没时间去思考,去影响,去督促。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态正在消失。
余风骨有点欣喜,因为这是一种再度更换场景的意思。
他不用在熬受荒芜之地给予他的痛楚。
甚至他开始有些期待更换场景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记忆在等待着他。
母亲有一日要去割猪草喂猪,家里没有人看管我,我的父亲不知踪影。
于是她只有背着我上山割猪草,养我三年,因我,因我父亲,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
本是女娇娥,却成苦命人。
她割猪草,它们错综复杂地生长,自然费力,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我差点挣脱束缚飞出去。
幸好母亲抓住我,来不及改变,只能坐在地上。
坚强的弱女子,止不住地哭泣。
那日,我三岁。
后来我到了爷爷家,母亲送我至此,然后就消失不见。
我甚至冷静地没有哭泣。
因为前方是我一生的事业,我要与斗。
亲人分离什么的,很打扰我行走江湖呢。
首先第一场的对手是自家的鹅,高大、肥美、漂亮,很适合做我的对手。
我用树枝挑衅它,它成功回应我的挑衅,奋起直追。
我经验不足,只有败下阵来,然后某一,家里吃了顿肉,鹅肉。
姑且算我赢了。
第二场的对手是我邻居家的鸡,鸡冠鲜红,鸡毛发亮,雄赳赳气昂昂。
我学聪明了,不敢挑衅它,每次都是绕道走。
但它觉得鹅兄的遭遇让它出离愤怒,每次都要围追堵截我。
每次追,我就每次都哭,引来它家主人。
它家主人每次一来就装没事鸡一样,在地上排泄。
直到有一,邻居送来一盆鸡爪,我们几个啃的一干二净。
至此,两战成名。屯里的动物唯恐避之不及。
我觉得这江湖也就算走一遭了,便觉得无聊透顶。
直到曾祖母去世,猝不及防的发生,我很茫然,前几日门牙被土墙磕破都没如今这般茫然。
昨日曾祖母还为我留了一颗漂亮的沙果,让我吃饭后吃。
灶房成了灵堂,我没被允许进去,偷偷地往里看,灰白的头像立在正中间。
第一次接触死亡便觉得,死亡我打不赢的。
父亲之后出现在我身边,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一点聪明劲了,感觉自己要离开这里。
于是想着要告别。告别酸梅汤,告别老师,告别朋友。以为自己都能做到。却只完成告别酸梅汤两次而已。
离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喝掉的酸梅汤没被追究,把我拉在身后与欺负我的人对峙的姐姐也没能告别。
最后一顿饭是在姐姐家吃下的,送别我和父亲的人是姐姐和她的父亲。
坐着巴士,装满行李,我注视着姐姐,姐姐也看着我。
我想不到挥手,也来不及告别。
那日,我快七岁。
南方,到达的突然。空空荡荡的火车车厢,枕在父亲腿上也难以忍受的颠簸感,前方又是我即将征战的江湖。
就这么再一次地见到母亲,在盛开桃树簇拥的楼上。
新到的江湖不熟悉,不敢贸然走动。直到我被父亲带到商店吃了布丁开始。
我忘不了在夏季炎热时满口布丁的味道。
于是我准备在某一日,进行一场逃亡,冲向布丁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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