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楚无奈地看着女迎客,接着说“你继续吧,如果你不肯说,我只能杀了你们,然后放火烧了这一块。”
她指着正在看管其他人的凌肖,说“你看到那个人了吗?告诉你哦,他是杀手哦,你看他手上那个茧子,我告诉你,那是扭别人的脖子扭出来的。一个一个,一个一个。”
女迎客说“谁怕?!”
何楚楚摇头,说“动手吧,凌大哥。”
凌肖像是魔头一般,锁定着猎物,每一个被看到的妇女都发出颤抖的声音,抵挡不住的,甚至开始号啕大哭。凌肖有些慌乱看着何楚楚,而女迎客则是有些不忍看。
不一会儿,女迎客说“行吧,我说,只求你们几位能保全我们的性命就好。”
何楚楚开始问“那个小女孩,是什么人?”
女迎客说“我在草原捡来的孩子,当时她八岁的模样,就一个人躺在我们当时的毡子门口,我问她,她说自己没有记忆,只知道自己是草原的女儿,这年头任何一个草原的孩子都会说自己是草原的子民,当时不觉得稀奇,便收养她了。”
她拿出一个项链,像是动物的牙齿做成的。何楚楚接过,女迎客继续说“这个项链是当时在她的脖子上发现的,当时觉得值钱,便想要把它卖了,但是没有一个地方收这种项链,都说是邪物,后来一个算命先生说我命理需要以毒攻毒,便让我把项链带在身边。”
她说“今天发生的事,觉得算命先生还是忽悠我了,这项链本就是那丫头的,她既然要跟你们走,就让她继续带着吧。”
何楚楚问“为什么要做黑店勾当?”
女迎客说“我们都是寡妇,除了身子还有点用,就没有什么正经的本事了,碰到男客人,就色诱过来,起初是讨些肉钱,后来不知是谁提的法子,色诱之后,便把男客人杀了,卖到市集上去,还能有些赚。女客人就送到窑子,总能赚些黑心钱,但现在太平盛世的,生意很难做。”
何楚楚沉默,说“想放过你们,但是那些被你们杀了的人怎么办?”
女迎客说“你我都是女儿身,但同身自是不同命的,我做黑店做了六年了,早就没想着身后能有多荣光,做梦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在地狱里被千刀万剐。”
厨房连着后院,现在余风骨和小姑娘两人砸到后院了,连传过来的声音都变得小了。
女迎客说“我有一个儿子,死的时候是八岁,被乱世所误伤,没处说理,我碰到丫头的时候她也跟我儿子一般高,我就觉得是八岁,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是一月十五号,很好记,跟元宵同一天。我便想着要爱着她,要给她好的,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何楚楚沉默一会儿,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做一些间接杀人的事情?”
女迎客说“我也不想,但是没有办法,所有人都在做一件事情,她不做,总会有人说闲话。”
何楚楚说“她被你毁了。”
女迎客说“我觉得还没有,她做的菜从没有让人能感受出除了香之外的感觉,你家孩子感受出来了,他能拯救丫头。”
她说“不过,她恨我我也能理解。”
后院没有声音了,余风骨和小姑娘走出来。小姑娘脸上有些疲惫,但是全是笑容,很舒展,很开心。
何楚楚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说“这是我们的一些赔偿费,不多,但足够你们做一些事情了,你们自求多福,最好多做些善事,积攒些功德,当然如果再干杀人劫货的勾当,我会立马找你们算账。”
她站起来,说“风骨,带着姐姐走,凌大哥,李大哥,我们走吧。”
风骨拉着小姑娘的手向何楚楚的方向走,何楚楚看到小姑娘回头看着女迎客,看不出做的什么表情,但女迎客还是很温柔地对着小姑娘笑。
何楚楚有些动容,她把门一脚踹开,五人离开一家客栈。
在上马车的途中,何楚楚问小姑娘“妹妹,我们叫你无名好不好,等你找到你真正的名字后再换回来?”
小姑娘沉默一会儿,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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