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县魏家大院,正堂。
魏家庶出子弟魏硕儒躬身站在一旁,魏家的族长魏伯严板着一张脸,坐在上位。
“蕴良,你今日去城中走上一趟,那有个场面,去了不用说话,只听就好,回来后,到院子里去见我!”
“是,太爷爷!”
魏硕儒一深躬身,这才从正堂里出来,不敢停歇,回到自己院子,草草的换上一身衣服,就出来魏家大院,直奔县城。
到达余姚县城,魏硕儒走街串巷,寻着太爷爷口中的兴盛粮铺。
正走着,街头人来人往,忽见几人正轻言嚼着舌头,且还指指点点,魏硕儒顺着看过去,一个文人穿着的年轻人,却扛着一杆犁。
虽然是一杆木犁,装着铁犁头,但是这样一杆犁少说六七十斤。
这么重的犁被扛在肩上,还是一个读书人,魏硕儒想都不敢想,想来让自己扛上一斗米,怕是都难,更何况这么重的一杆犁了。
怪不得行人都在指指点点。
魏硕儒走上前去,却见那读书人脸被晒得有些黑,双眼清明有神,身上带着一股读书人自有的骄傲之气。
“敢问兄台扛着这杆犁是做何?”
魏硕儒有些好奇,出口询问那读书人。
“这是我为店家做的,现在正去送与店家!”
文人一转头,看了魏硕儒一眼,笑呵呵的回答,露出一齿白牙。
“哦?你就是那个打铁书生?”
魏硕儒恍然,他早就听说余姚有个书生,不见其读圣贤之书,只是做些贱业。百姓只是当做热闹看,而读书人却视为异类,讽其为打铁书生,更说他是给读书人丢脸。
那读书人依然笑着点点头,无任何的生气之意。
“应该是吧!”
“在下魏家子弟,魏硕儒!”
魏硕儒赶紧一躬施礼。
那书生赶紧将肩头的木犁放下,也躬身回礼,“在下朱之瑜!”
回礼之后,朱之瑜又将木犁扛上肩头,继续前行,魏硕儒跟在身旁,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提起胆气问道:“不知朱兄这是做何?闻听你打过铁,如今又做犁,你这是学得墨家?”
“哈哈,非也,在下先学程朱理学,又习阳明心学,后习古学,学来学去,不知是学的多了,还是脑袋愚笨,皆无所得,后经人指点,以外物修身!”
朱之瑜扛着木犁,脚下不停,额头上细汗渗出。
“不知朱兄习学所谓求何?不是为功名难道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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