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阿都郅胯下的战马不断低头打着喷嚏,马鼻子刚喷出热气,便被利风撕碎。
天色更阴了,漆黑的云翻滚着,不小心漏下两片雪花来。
这两片雪花翩翩招摇,相伴而落,一前一后落在何果夫身披的大氅上。
阿都郅见周军军阵中走出两骑来,左右打量了一遍,将目光对准了何果夫:“敢问阁下可是安西大都护府长史何果夫?”
何果夫点头:“是,你就是阿都郅?”
“小人便是阿都郅”
何果夫冷笑一声:“你人小,可胆子却大的很呐!劫掠邻部,袭击我大周护城,怎么着?是不是还想攻下疏勒城做牙帐?”
在阿都郅旁边的康阙见何果夫责问,马上接过话头:“我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我们之所以与阿舒虚半部开战,那是因为他们先向我们动的手,他们先派人抢了我们的牛羊和女人,我们是被迫自卫”
“至于袭击大周护城,那我们更不敢了,我们只是碰巧从斛耶城与半月城经过。我们可是有证据证明我们是无辜的!长史不信可看我们呈上来的证据!”
文搏兕闻言微皱眉头:“什么证据?”
康阙会心一笑,向牙兵吩咐道:“把证据呈给何长史看!”
牙兵得了吩咐,便将端着一只大木箱子缓缓走到何果夫的面前,将木箱子打开。
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文搏兕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木箱中竟装了满满一箱子黄金!
康阙对于文搏兕的表情很满意,他笑呵呵对何果夫言道:“何长史,您对小人呈上的证据可还满意?如果不满意,我那边还有很多证据要给您,还有几个绝色胡姬做人证,您要叫她们出来对质吗?”
“眼看这天寒地冻的,小人以为您可将证据和胡姬带回大帐内,慢慢的查证。不知长史您意下如何?”
何果夫没有理会康阙,而是转头对文搏兕使了一个眼色。
文搏兕当即举起马槊,一槊刺死了康阙派过来的牙兵。
木箱子失去支撑后散在地上,箱内的黄金落了一地,金石撞击的清脆声响在寒风中艰难传播。
“何长史,你······”,康阙一惊,不知何果夫是什么意思。
何果夫扬起下巴:“斛耶城守军三百一十一名,半月城守军三百七十三人,两城周围烽燧堡及驻防守捉郎一百四十四名,将近一千条人命,你们不会就想这么算了吧?”
“这······”,康阙觉得大事不妙,何果夫这话中带着刺。
阿都郅也听出了何果夫话中的潜台词,他冷笑一声:“那你想怎么样?”
何果夫笑道:“我想怎样?很简单,杀人偿命”
“谁偿命?”
“你偿命!”,何果夫指着阿都郅回答道。
阿都郅轻蔑笑道:“就你?让我偿命?凭什么?就凭你底下的两千杂碎?”
“呵呵!何果夫,我告诉你,我给你黄金和女人,是给足你的面子,给足都护府面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刀剑无眼,你可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话!”
阿都郅这话中威胁的意味十足,但何果夫却根本不怕:“阿都郅,我会算命,不如我给你算一卦如何?”
“算什么?”
“算你什么时候死”
“哦?洗耳恭听”,阿都郅举起手做碗状放在耳边。
何果夫眉头一沉:“你今天会死,葬身之地就在这斗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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