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城都督府正堂。
弩失毕五部的代表早已等候于正堂,贺拔韬与赫连庆两人在次席陪同。
此时的正堂一片寂静,五部的代表互相冷眼相对,竟连一句话也不说,尤其是阿舒虚半部的代表苏克伏与哥施阙部的代表苦遮更是怒目相对。
苏克伏是阿舒虚半部大俟斤的侄子,年方三十七,阿都郅劫掠阿舒虚半部的时候,他正好受派外出,幸运的躲过一劫,现在成为阿舒虚半部大俟斤的唯一人选。
而苦遮则是阿都郅的妻子,斗石川一战阿都郅的男性血亲全部被杀,哥施阙部里跟阿都郅有亲属关系的唯有女人,而关系最亲近的,唯有苦遮一人。
在苦遮的身边,坐着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一双杏眼虽含秋水,但也是寒意逼人,不知是何身份。
阿悉结阙部的代表当然是大俟斤昆结射。
而拔塞干敦沙钵部与阿悉结泥孰部的代表亦是大俟斤,分别为身材矮小的古洛尼与身材臃肿的塞远。
沉默啊沉默,沉默最终是要走向消亡的,因为总有人藏不住心事。
塞远首先忍不住了,他一拍案几指着苦遮大吼道:“贼婆娘!我且问你,去年阿都郅劫了我一批羊皮,现在是不是该算一算帐了!”
苦遮看了塞远一眼,冷笑一声没说话。
昆结射听了塞远的话,也藏不住心事了:“塞远!你少在这里横,去年你抢了我的牛是不是也该算一算帐了?”
塞远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昆结射的鼻子大喊道:“你的牛吃了我的牧草,那是不是也该算一算帐?”
昆结射扬起下巴:“去年我不是说要划给你一块牧场吗?你说你不要啊!怎么现在又提这事了?是因为现在有人给你撑腰吗?”,昆结射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贺拔韬。
塞远理屈,但依旧磕磕巴巴的反驳道:“那,那我现在要了!我要西河川左岸那一片牧场!”
昆结射眯起眼睛:“塞远,你可真敢要,那可是我最好的一片牧场!”
这时古洛尼也加入到了争辩中来:“昆结射!你去年劫了我侄子的亲,抢了新娘子,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昆结射笑了笑:“那个女人啊?现在都怀孕了,反正我也玩腻了,你要的话还给你”
“你!”,古洛尼气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有人牵头了,苏克伏也忍不住了,他站起来瞪眼看着苦遮:“贼婆娘!我们的帐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阿都郅劫我部落,抢我们的牛羊和女人,还杀了我们的大俟斤,你说该怎么算?”
苦遮冷眼看着苏克伏:“你想怎么算?你手里不是有刀吗?来啊,杀了我啊!来啊!”
苏克伏气得浑身发抖,若是在草原上,苏克伏早就砍死苦遮了,但现在身处疏勒城都督府,他哪里敢在这里动刀?
但苏克伏到底是大男人,哪里受得了这股子气?
他鼓着腮帮子在地上左右找寻趁手的家伙,最后实在没法子,脱下自己的毡靴就向苦遮砸过去。
苦遮躲闪不及被砸在身上,也登时大怒,也脱下自己的靴子向苏克伏砸过去。
古洛尼与塞远见状,也脱下靴子向昆结射砸去,昆结射也马上还击。
正堂之上顿时一片混乱,靴子与菜肴,木盘子满天飞,叫骂声与吵闹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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