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源见两人不坐,以为是嫌坐席不干净,急忙找来一块干净布巾跪在地上擦坐席。
何果夫见韩源如此,马上将韩源拦住:“老父不必如此,林司马和胡参军不是嫌坐席不干净,是嫌和我共用一个案几了”
林亮与胡之敬闻言,急忙跪坐在坐席上:“何长史哪里的话······”
何果夫理解林亮与胡之敬,毕竟平时一个人一张案几,一个人一套餐具,一个人一套餐饭,分食惯了,突然让他们和别人用一个案几吃饭,当然不习惯。
可现在时间紧急,何果夫也没工夫和他们讲究,一切以简单省时为主。
“吃啊!怎么不动著?”
林亮与胡之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何果夫是真的饿,也懒得讲究什么士大夫的斯文,一手抓着两个面饼,一手拿着筷子疯狂夹羊肉吃。
站在一边的韩源见何果夫这般吃相,慈祥的笑了。他怕羊肉不够吃,又端来一小盆放在案几上。
“你们怎么又不吃了?”,何果夫问。
林亮与胡之敬直摆手:“吃,吃饱了······”
林亮向何果夫行了一个叉手礼:“敢问何长史召我二人来所为何事?不会只是让我们跟您一起用早饭吧?”
何果夫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一叠图纸递给林亮:“你看看这个”
林亮与胡之敬一张一张的传看图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胡之敬在看完图纸之后何果夫:“敢问何长史画得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搞工业”,何果夫脱口而出。
胡之敬愣住了:“啊?工业?什么是工业啊?”
“啊······,就是······”,何果夫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工业的概念,于是改口说:“用来搞武备,造兵器和盔甲”
胡之敬听何果夫这样说,将何果夫给的图纸又看了一遍:“下官自二十岁起便在官府从事,至今已有二十岁有余,天底下巧夺天工的东西不说全见过,也见了九成。可是您画得这些东西,下官实在闻所未闻啊!您确定这些东西是用来造兵器和盔甲的?”
何果夫点头:“是,我今天找你们两个来,就是让你们按照图纸,帮我先造一些东西出来”
胡之敬:“您要先造哪个?”
何果夫放下筷子:“烧炭炉”
胡之敬找出烧炭炉的图纸,看了半天才言道:“烧炭炉下官见过,但跟您画的有点不一样,您是不是记错了?”
何果夫:“我没记错,就是这个样子。你说的烧炭炉是烧木炭的,而我画的烧炭炉是烧焦炭的”
“焦炭?!”,胡之敬与林亮异口同声喊道,他们听过木炭、石炭,但从未听过什么焦炭!
他们当然不知道焦炭了,这种冶炼钢铁的优质燃料在宋朝才出现,他们现在不知道很正常。
但何果夫知道,他知道怎么烧焦炭,也知道焦炭对于冶铁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何果夫必须要搞出焦炭来!
这是他将武器制造工业化的第一步!
但这第一步迈得却不怎么轻松,光知道怎么做、怎么用还不行,必须先找到制作焦炭的原料:煤。
有了煤才能炼制焦炭。
可这里是安西不是山西,何果夫要去哪里找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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