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文搏兕见状,急忙上前按住昭武咄的手:“上官,求,求您手下留情······”
文搏兕一直拿何果夫当亲兄弟看,不可能眼看着何果夫被杀而无作为。
昭武咄瞪着文搏兕:“滚开!不然耶耶连你一起砍!”
“上官,求您收下留情,您可以打可以骂,但请留他一条性命!”,文搏兕跪在地上,将何果夫护现在身后。
昭武咄见右手挣脱不开,便用左手捡起地上的马鞭子,狠狠的抽打文搏兕:“滚开!直娘贼!”
但文搏兕就这样跪着,生生挨下所有鞭子,一下都没有躲。
这一闹,惊动了周围的军士与军奴,大家都围了过来,神态各异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正在此时,一位巡营经过的圆脸长髯军官挤进了人群,冲着众人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此人是一名校尉,名叫崔勇,官大昭武咄一级。
昭武咄见崔勇来,忙丢下马鞭行叉手礼:“崔校尉,这两个贱奴竟然偷懒,骠下正在责罚他们”
所谓骠下,即是军中低级军官在面对上级时的自称。
“哦?”,崔勇望向已经满脸血印的文搏兕。
这崔勇算是所有低级军官中对军奴最友好的了,他从不打军奴,只是口头告诫,一般看到军士殴打军奴,他还会上前拦阻。
而昭武咄对军奴的残酷他早有耳闻,他有点厌恶这个曾经是军奴的旅帅,因为他的行径像是一只上蹿下跳以掩饰自己脆弱内心的猴子,一点也不像是个坦坦荡荡的大丈夫。
何果夫也听闻崔勇对军奴好,也明白现在这个情况之下崔勇就是自己的及时雨,现在也只有崔勇能救何果夫与文搏兕了。
何果夫连跪带爬来到崔勇面前,叩首辩解道:“小人并非偷懒,只是见天将下雨,故而先收布衾回营帐。昭武旅帅见小人忙不过来,前来帮着小人收布衾”
何果夫现在只是军奴,他得罪不起昭武咄,所以要给昭武咄台阶下。
可昭武咄却不领情,用鞭子指着天道:“你一派胡言!现在正是天晴,哪有雨来?你少在这里狡辩,分明就是在这里耍滑头偷懒!”
崔勇闻言抬头望了望天,虽然有云,但却并非乌云,况且还有太阳穿梭其中,根本就不像是要下雨的迹象。
他不禁皱起眉头问何果夫:“日头当空,这哪里是要下雨的样子?”
何果夫非常笃定:“就是要下雨!”
“直娘贼!”,昭武咄再也忍不住了,他挥起左拳砸在文搏兕的头上,文搏兕一下子被砸翻在地。
昭武咄这才解放了右手,举刀要砍何果夫。
此时正是性命攸关之际,何果夫已然退无可退。
无奈之下,何果夫只能躲在崔勇身后,并苦苦哀求崔勇道:“崔校尉明鉴!真的要下雨了,小人敢用性命担保!”
崔勇的怜悯之心终究还是被何果夫的哀求触动了,他拦住了昭武咄:“算了算了,不过是晒个布衾而已,何必伤人性命?收回去了就再抱出来晒就是,今日不晒明日晒也行,放过他们吧”
还没有哪个军奴敢忤逆昭武咄,他横行惯了,怎么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崔校尉刚才也听到了,那个贱奴说了,天必有雨,那何不看看到底有没有雨呢?若是有雨我就放了他们,不,我赔礼道歉,但要是没有雨,请崔校尉将他们交由我处置!”,昭武咄很自信,他自信没有雨,这才敢硬顶官大一级的崔勇。
周围的军士与军奴也跟着起哄:“答应吧上官,答应吧!”
在军士和军奴的眼里,何果夫死不死都不重要,反正跟自己没关系,重要的是看乐子。
崔勇现在是左右为难,他回头看了一眼何果夫,何果夫也明白自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于是点头道:“答应吧上官!”
众怒难犯,纵使崔勇百般无奈,也只好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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