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啊啊啊”
入夜,宁胡城外聚集的野狼还不愿散去,他们就趴在尸体旁边,舔舐着爪子上凝固的血痂。
继秃鹫之后,大批的乌鸦也加入到了食腐的行列,他们铺天盖地的落在宁胡城西,时不时发出渗人的惨叫。
与城外惨淡景象不同的是,此时的宁胡城内欢闹异常,将士们以伙为单位聚集在一起,抱着从西突厥大营中缴获的葡萄酒大口喝着,红彤彤的篝火映着每一个喜悦的脸,篝火上还架着滋滋冒油的烤羊。
而原本属于豆卢瞻的大帐现在已经被贺拔韬占据,他将旅帅以上所有幸存的军官都召集到帐中,纵酒欢庆,叫喊声和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
贺拔韬端起一碗葡萄酒扬脖子饮下,随后一抹嘴角,侃侃说道:“好久没打的这么痛快了!那些西突厥的草包,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四散奔逃,任人宰割!哈哈哈!”
赫连庆打了一个酒嗝:“贺拔将军,您今天可是砍下了三十五颗贼头,大功,大功啊!”
贺拔韬摇头道:“要说今天最勇猛的,不是我,是文搏兕啊!单骑破盾阵,单挑阿史那馁子,打的阿史那馁子落荒而逃,真乃猛士也!!”
“对对对!”,众人笑着附和,四下张望找寻文搏兕。
不料文搏兕正抱着一个酒罐子靠在一个角落,喝的满脸通红,嘴唇一动一动的好像在说什么。
“文搏兕!你小子行不行?这就喝醉了?”,众人嘲笑道。
文搏兕闻言摇摇晃晃站起来,抱着酒罐子一挥手:“我,我怎么不行?我,我······”
文搏兕已经喝糊涂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了回击众人的嘲笑,只好抱起酒罐子猛灌自己酒。
结果刚灌了几口就呛到了,猛咳几声之后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文搏兕急忙捂着嘴跌跌撞撞往外跑。
众人见文搏兕如此,皆拊掌大笑:“那小子砍人头是把好手,要是跟咱们比喝酒,十个都抵不上咱一个人!”
“哈哈哈!对对对,咱小时候那是在酒坛子里面泡大的,他当然比不上!”
“行了吧你,就你那点酒量还酒坛子里面泡?不吹你能死?”
“怎么?你不信?”
“不信!”
“敢不敢比一比?”
“比就比,怕了的是你孙子!”
贺拔韬看着斗嘴的两位旅帅,抬手制止了他们:“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不要忘了我们今天宴会的主人!”
说到这里,大营内突然安静下来了,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正在吃烤羊肉的何果夫身上。
“矮奴,你过来一下”,贺拔韬笑着向何果夫招手。
贺拔韬这次没有叫何果夫的名字,而是叫了何果夫的外号,这说明贺拔韬已经完全将何果夫当做自己人了。
何果夫放下手中的烤羊腿,走到贺拔韬身边,周围的将领马上让出地方,让何果夫坐下。
贺拔韬倒上一碗酒双手递给何果夫:“这个酒你一定得喝,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救了宁胡城!”
众人见状,也纷纷倒上酒递到何果夫面前:“请不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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