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北岸,王孝杰大营。
王孝杰心事重重的坐在胡凳上,望着扑朔的灯火出神。
这时,韦怀恩走了进来,向王孝杰请示道:“王将军,请问今晚的巡营口令是什么?”
王孝杰被打断思路,猛然抬起头:“什么?”
韦怀恩看到王孝杰的样子,也猜到了他正在衬思龟兹城那边的战事,于是便宽慰道:“将军,何判官神机妙算,他敢放出豪言在五天之内拿下龟兹城,就一定能在五天之内拿下,您应该相信他,何必这样忧虑呢?”
王孝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矮奴的能力,可毕竟,毕竟是五千对数万啊!对方还有坚固的城池可以依托,怎么看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能在五天之内拿下来!”
韦怀恩上前替王孝杰倒了一碗热水:“何判官之能,高深莫测,不管您怎么想,下官是一定相信他的!”
王孝杰端起水碗呷了一口:“哦?你凭什么这样笃定?”
韦怀恩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何判官总能让人感觉到心安,他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有才的人了!若不是他那个倒霉阿翁连累他在西北为奴,恐怕他现在早已登堂入室,绯袍加身了!”
按照唐朝规定,不同品级的官员穿着不同颜色的官服。三品以上的官员穿紫袍,四品到五品官员穿绯袍,六品以下官员穿绿袍。
在唐朝,五品官已经算是高官了,要知道宰相不过只是三品官。
王孝杰放下水碗:“我也知道他能力出众,可他在龟兹城前的决策实在让人觉得困惑!他居然将大营扎在了远离水源的地方!这不是糊涂嘛!”
韦怀恩笑道:“将军稍安勿躁,何判官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说不定他是故意露出败相,引扎阿拉出城劫营呢!”
事到如今,王孝杰对此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只得先听从韦怀恩的说法:“希望如此吧!”
另外一边,赤水南岸,论钦陵牙帐。
斥候正在向论钦陵汇报着龟兹城的情况,当论钦陵听到何果夫扎营于一片远离水源的洼地的时候,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何果夫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何果夫为什么会将营寨扎在洼地里而不是扎在朗水畔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史那馁子回答道:“会不会是何果夫失策了?他赢了几场难免有骄心”
论钦陵马上就呵斥道:“愚蠢!你以为何果夫跟你一样?他要是跟你一样我们就不会这样被动!他要是跟你一样,我早把周军消灭在焉耆城下了!”
说到这里,论钦陵的缓缓抬起头,眯起眼睛望着被风吹起的帐帘:“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阿史那馁子又想了想:“会不会,他又想故技重施,引诱扎将军出兵攻击?自己再率兵攻取龟兹城?”
论钦陵点了点头:“难得你说的话有点道理,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如此说来,我得再叮嘱扎阿拉一遍,让他务必坚守龟兹城,万不能中了何果夫的诡计!只要拖到天降大雪,周军便会自退!”
言罢,论钦陵提笔修书一封,让斥候连夜送往龟兹城亲手交给扎阿拉。
这封信在隔天清晨交到了扎阿拉的手中,扎阿拉在看完了信之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论钦陵为什么要一再提醒自己小心何果夫,那个何果夫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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