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何果夫与文搏兕持旌节自龟兹城出发,一路越过赤水向于阗城进发。
路上何果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海耶的事他总觉得对不住文搏兕。
终于,何果夫还是忍不住了,他对文搏兕言道:“搏兕,海耶的事······”
由于马蹄声杂乱,文搏兕听不见何果夫说什么,便勒马停下:“矮奴你说什么?”
“海耶的事······”
文搏兕淡然一笑:“你与海耶郎才女貌正合适”
“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你现在是大军的主心骨,可不能被俗事牵绊,赶紧赶路吧!”,言罢文搏兕便策马先行。
文搏兕一脸淡然的样子更加让何果夫心中愧疚,他总觉得自己抢了文搏兕的女人,这可是背后插刀的恶事!
可事已至此,何果夫总不能将海耶送到文搏兕帐中吧?这不是人干的事情,所以何果夫总想着补偿文搏兕,希望日后有机会吧!
龟兹城距离于阗城相距甚远,文搏兕与何果夫走走停停,经过一夜的骑行,终于在晨光初现大地的时候远远看到了南边地平线上的于阗城。
这时,何果夫他们遭遇到了一支吐蕃斥候队。
领头的问道:“什么人?!”
何果夫高举旌节:“大周使臣,求见大论”
于是斥候便将何果夫与文搏兕带进了于阗城。
正在讨击使府休憩的论钦陵得知大周有使臣来,不禁皱起眉头:“这个时候派使臣来想干什么?何果夫又想玩什么花招?”
阿史那馁子进言道:“要不推出去杀了?”
“愚蠢!”,论钦陵反驳道:“哪有你这么办事的?凡事多动动脑子!整天就知道杀杀杀的!”
阿史那馁子又试探着问:“那咱们是······”
“见!”,论钦陵拢了拢狐裘:“必须见,等会儿给我精神点!千万不能在使臣面前露了颓态!”
“是!”
在得到论钦陵的允许之后,牙兵便将在外等候的何果夫与文搏兕带进讨击使府正堂。
论钦陵见使臣是何果夫,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颜色,堆上笑容言道:“原来是何判官,实在有失远迎!”
何果夫向论钦陵行了见礼之后,径直走到炭盆近前,双手放在炭盆上取暖,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我私底下听说大论的身体不太好,自龟兹城后时常呕血,不能动气。马上就到冬天了,还请大论好好休养,以免驾鹤仙游”
论钦陵听了何果夫的话之后,冷笑一声:“劳何判官挂记,我一切都好。也请何判官放心,我一定会死在你后面”
何果夫搓了搓手:“希望如此吧!”
论钦陵端起酒杯来呷了一口酒:“何判官大老远跑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吧?”
何果夫回答道:“当然不是,龟兹城一别我实在是想念大论,这次特地过来和大论叙叙旧”
论钦陵拊掌大笑:“难得何判官有雅兴,那我也不能推辞。来人,看座!”
婢女闻言,给何果夫搬来一张没有裹兽皮的冰凉胡凳。
何果夫毫不在意,一屁股坐上去,又对论钦陵言道:“大论,哪有只说话不饮酒的?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论钦陵便对婢女吩咐道:“拿酒来”
阿史那馁子听论钦陵这样说,便想上前劝解论钦陵:“将军,你······”
论钦陵瞪了阿史那馁子一眼,阿史那馁子便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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