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外魔走后,之前的老头,也就是他所说的萨缪尔,就领着我出了界外魔的宫殿。
没有返回后面的地牢,他领着我上了一辆汽车,但这辆汽车的造型很奇怪,全身都是钢铁的装甲,而且里头的空间是一个起居室的模样。
我以为他会领我先去住的地方,但是萨缪尔告诉我,参观期间我就睡在这辆车上,座椅拉开就是一张小床,至于上厕所的话通知守卫就可以。看来我并没有享受到所谓客人的待遇,还是一个犯人。
车慢慢启动,驶离了宫殿区域,我透着车窗打量着这座城市。宫殿区好像有一个屏障,这里的天空没有浓雾,可以清楚地看到晚霞和落日。
但是离宫殿几条街的距离就完全不同了,天空上是浓重的雾霾,空气里也尽是难闻刺鼻的气味。透着小小的车窗,我能看到路上经过的行人,从衣着光鲜到打满补丁,从趾高气昂到死气沉沉,宫殿区和其他的地方差距是如此明显,让人难以忽视其中的差别。
车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在一处堡垒前停了下来,这座堡垒也是全部用金属打造的,此时在昏暗的阳光下,看上去冷得刺骨。
萨缪尔没有要和我多说话的意思,指派了几个守卫带着我和车一起进了堡垒,他明天再带我参观,说完他就坐着另一辆车走了。
守卫们对待我明显比萨缪尔要客气许多,因为我是界外魔的客人,这样看来萨缪尔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仆人。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们把我拉进堡垒里,在守卫睡觉的屋子旁把车子停下来,然后给我送了一份晚餐。晚餐很简单,一块份土豆牛肉罐头,两块面包,还有一个有点像水果派的点心。
车上有几瓶酒和水壶,我开了一瓶差不多是苹果酒的东西,但比我之前喝的都要甜。吃完饭正在喝酒的时候,有几个守卫靠了过来,可以看出来,他们充满了好奇,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晚饭时间结束后,堡垒里有一阵急促的铃声,守卫们赶紧继续工作了,刚才靠过来的几个也很快散开。
界外魔和我之前在悬空岛上看到的法师不同,他似乎要年轻许多,而且几乎毫不费力在空间里瞬移,也不需要念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
就像之前的冒险一样,我又陷入了自己不能解决的麻烦,也不知道船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明天应该去看看他们。
胡思乱想间,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半夜时却被一阵说话声吵醒,正是旁边的休息室里传来的。
“你说车里的这位是什么身份?客人不像客人,囚犯也不像囚犯,怪奇怪的,我听说一起抓来的其他人已经在工作了。”
“谁知道呢?他能在这么多人里活下来一定有原因吧。反正上头的吩咐手照顾并且看好他,我们照办就行了,快睡吧,我们明早还要换班呢。”
我当时一下就醒了,船长他们已经死了吗?可是界外魔今天不是说他们被送去种树了吗?虽然和香吉尔号上的人不是很熟悉,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天夜里就很难再睡着了,我在车里鼓荡了半天,发现车顶有一个小小的推拉门,打开后上头是玻璃的天窗。
因为浓雾笼罩,夜晚一片漆黑的情况下也看不清天上的星空,只有一些模糊的光点,像是霓虹灯下纸醉金迷的世界,不知道浓雾后隐藏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萨缪尔就带着人把我领出了堡垒,这次车继续停在里头,我们坐着另一辆车前往下水道。
我一开始以为下水道就是普通意义上的下水道,但等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这里道路上贴的路牌上就写着下水道。原来下水道指的是整片街区,而不是地下的污水通道。
这次下车他们没有给我拷上手铐,只是紧跟在身后,萨缪尔在前头走着,有些不情愿的地开始介绍:
“这里就是下等人临水道路,简称下水道,在这里住的都是病患和老人,他们已经不能继续创造价值,但界外魔仍允许他们住在这里,自身自灭。”
我四处看了看,街上果然都是些捂着嘴咳嗽的病人和拄着拐棍的老人,界外魔不是会保护他的人民吗?我怀着好奇问了一下萨缪尔,他颇有些惊讶。
“你说的没错,大人他确实会保佑在他回收之前不出现问题,可是病痛和衰老本来就是他回收的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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