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齐霜动手，大约八分钟后，这群鱼人就只剩下两个还活着了。

这俩活着的鱼人并没继续厮杀，因为他们都把各自的四肢打坏了，他们一个只剩下左手，另一个则只剩下了右腿。

哪怕都这样了，俩鱼人还拼命蠕动着朝对方接近呢。

齐霜好像看节目一样，看着俩鱼人努力靠近，直到他们爬了半分多钟，快要凑到一起时，齐霜才过去给他们俩一人来了一脚。

“哎……。”

分开最后两个鱼人之后，齐霜没多说什么，他就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一人一下，挨个掰断了鱼人的脑袋。

看着他们全都没气了，齐霜这才点了点头，到现在为止，齐霜基本能确定鱼人的灭绝了。

这些鱼人怎么可能还没有灭绝呢？

决定一个种族延续的关键是什么？

是希望！

在齐霜最后走进他们的洞穴时，他们并没有朝齐霜进攻，甚至没有任何的抵抗，这种行为，基本代表他们的心里已经没了活着的希望。

齐霜不是没想过一些可能，或许有鱼人正在外面狩猎，又或许有鱼人和他们分隔两地？

但倘若真有那些鱼人的话，留在这里的鱼人不该一点希望都没有。

因为没了希望，鱼人们自暴自弃甚至自我杀戮。

因为没了希望，鱼人们没有反抗，更没有任何抵抗。

他们刚刚消极到极点的态度，恰恰成了鱼人这一种族灭绝的证据！

鱼人……灭绝了！！！

就这么灭绝了？

齐霜沉默着坐在那儿，他突然想抽一支烟。

虽然他杀过太多鱼人，他与鱼人不共戴天。

但是……。

鱼人终究是另一种真正接近人类的生命！

什么叫做兔死狐悲？

齐霜此时的沉默不外如是。

透过这些鱼人，齐霜隐隐看见了他自己，看见了人类的某一种未来！

哪怕此时屹立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也总有彻底坠入深渊的可能吧。

未来是多种多样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更多人希望未来走向好的可能，但没人能保证未来绝不会比现在更坏！

看着鱼人种族彻底的消亡，看着最后的鱼人那疯狂到歇斯底里的互相残杀，齐霜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他心里有些由衷的希望！

他不祈求人类未来绝对要顺风顺水，他只希望倘若人类走到绝境的那一天时，不会像鱼人这样，用自我毁灭的方式结束自己！

人类必须振作！

人类必须坚强！

就算注定要输，注定要死！！！

我们人类，也该向命运发出最后的呐喊和最后的挑战！

齐霜不止一次幻想过鱼人走向终结的方式，但无论哪种幻想，他都以为最后的鱼人会死在他手！

现实的确如此，他杀死了最后两个苟延残喘的鱼人，可这样的杀戮并没有让他感到满足和成功。

他剿灭了新生智慧种族的希望，毁灭了人类未来可能出现的大敌，他或许是个英雄，但他没有得到任何成就感。

哎……。

人类的语言充满了智慧的魅力，再多的情绪，只需要一个哎字就可以概括。

还有我艹？

总之，怀揣着满满的思绪，齐霜坐在那足有两个多小时，这期间葡萄挑选了两头肥美的鱼人，好好补充了一下体力。

齐霜看着吃肉的葡萄，他看着葡萄一点点将鱼人撕碎，啃噬，最后咽下肚子。

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哪怕他自己也曾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依靠鱼人的尸体果腹过。

但他现在就是觉得恶心！

就好像……。

那鱼人的尸体变成了人类一样！

就好像葡萄正在吞咽的，是另一个刚死去不久的人类一样！

被这种恶心的情绪操纵，齐霜起身将葡萄拉到一边。

“别吃了！”他说道。

他的声音很沉，还有些沙哑，这样的声音让葡萄紧张的看着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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