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这些草药,就像是廉价的白菜一样,呈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世界上,除了皇上,也只有国师大人才有这样宽阔的人脉以及能力,能够得到这些举世罕见的药物。
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但成为了国师之后,便再也不敢有人敢有亵玩之意的国师大人,将这些草药近乎浪费似地丢入了灵泉井中。
要知道灵泉本身就是昊气和战气的大补之物,是世界上不可多得宝贝,这样的一口灵泉每天也只会产生一滴的泉水,此刻井中的灵泉乃是数十年的积淀。
每天都饮用灵泉修行,修行的速度比起普通人将要快出一倍,这本是一国之师才能享有的恩惠,而要是将其他杂质混入灵泉之中,极有可能会对灵泉本身造成污染,然而柳碎梦却直接将有着生猛药力的稀世药物扔入了灵泉之中,这不仅仅是暴殄了灵药又污染了灵泉,更是对陛下和天帝的大不敬!
柳碎梦的脸色则稀疏平常,对着怀中的玉佩道:“加上之前的六百三十二钟药物,已经拿到所有该有的药物。”
墨绿色的玉佩微微一亮,一道浓郁的绿光便急切地掠入了井水之中。
而这纯白色雾气袅绕之中,能看到灵泉正在飞快地干涸,而那已经堆放了数量已经有足足几百株的草药,则也开始飞速地枯萎,其药力则便成了色彩缤纷的气流,注入了那中央中,一道极其微小的墨绿色气流里。
一道沙哑而幽幽地声音从井底传来:“零山果然爱你,几十年都舍不得使用这灵泉一滴,全部留给了你,然而他要是知道,他有着畸形之爱的爱徒,乃是本座的下属,而本座还要在国师殿这等神圣的地方,消磨着这些国师才能拿到的资源,是不是会死不瞑目,桀桀”
欢快的情绪难得地从这位传奇存在的口中传出,柳碎梦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颊上仍然往常一样毫无神色,缓声道:“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么久了,本座的功力可以恢复五成,待到本座功力完全恢复,便是这汉唐王朝的末日。天帝,你跟我斗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从来没有想过,本座不仅没有死,甚至还要在你的眼皮底下?东山再起?!”
国师阁内悬挂的诸多神明画作,纷纷亮起了一道绿光。
费尽千辛万苦,历经无数浩劫,终于成为了国师,终于拿到了灵泉以及这数不胜数的灵药,伟大振兴的日子,已经抵达眼前,它如何又能不兴奋?
柳碎梦原本平静的神色,因为这位可怕的存在对天空上方另一位至尊存在的挑衅,而感到了一丝颤栗。
“这几个月的调养,本座总算走出了性命之威胁,那个叫钟炎的人类老头,最近在做些什么事情?”
柳碎梦回应道:“他动用国教护法的权限,可不经批示地私自使用回澜护法之术,这些都是汉唐朝律在五千年前就规定的内容,但他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皇帝已经撤销了他所有的权利,虽然还在其位,已经没有了实权,下位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柳碎梦沉吟。
“不过什么?”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他既然觉得我有问题,调查似乎还是在继续。”柳碎梦蹙着眉头,“户司人前些日子告诉我,有人去我的回烟郡老家,对我的的来源进行调查。”
井中的墨绿色身影冷冷一笑,道:“一个区区卑微人类,竟然有这样的眼力,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既然不愿意放手,那就该我们动手了。”
柳碎梦轻轻颔首,一声足以十八亿王朝人振聋发聩之语,从她薄唇之中吐口而出:
“遵命,妖帝陛下。”
“尊神国教最新的天帝经手册,四月的黄历安排,请携带身份证件,三元一份,一人仅准购买一件,所收得的钱财,尊神国教将全部用于凉州地区的扶贫工作。”
水井湾门口,尊神国教的教员门那辆庄严的红马车驾停在了大门口,而水井湾的住民们则排着长队,前来购买下个月的黄历手册,同时也算是为王朝的公益事业做出了一点贡献。
水井湾的门口人声鼎沸,而在水井湾后山再往后五里地的一座荒山里,唐纸则正在磨着他手里的一把弯刀。
他的面前的这根大榕树上悬挂着一根绳索,绳索的下端,则拴着倒挂在上面的中年男人。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老实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给我,否则你等一会,你可能连产生恐惧的能力都未必能拥有。”
唐纸脸上还是蒙着口罩,而冷冰冰的声音则提醒着面前这个已经因为倒挂而满脸张红的男人。
柳伞脸上仍然一片青肿,而自从醒来就被倒挂了在这里的他,现在已经因为脑充血而有些轻微的神志不清,但是那句复读机般的话语,在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唐纸缓缓站起身来,锋锐的刀尖在烈日下反射的光彩照耀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就恍惚的神智,陷入某种神迷之中。
唐纸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摘掉了自己脸上的口罩。
柳伞第一时间没能看清楚这张脸庞,但是当他能发现这张脸多多少少有些熟悉,等到他定睛一看,彻底确定这张脸他是何等熟悉之时,他刚才的眩晕感这才猛然间清醒。
“你”
“我是唐纸。”唐纸冷声确认了他的猜想,“陈连环,是我舅舅。”
在柳伞感到惊恐地同时,唐纸接着冷冷地说道:“我舅舅是我最后的亲人,你应该可以想象,我面对这件事情时候的愤怒,可能你会以为你的沉默能够给你换来生存的空间,但事实是,你再继续沉默下去,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你是大英雄,你怎么可能直接啊!”
水果刀直接插在入了他的小腿之中,鲜血顺着身体流向他的脸庞。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现在,我只是陈连环的外甥。”
“距离这里最近的人,都要步行五里地,你就算是把喉咙都叫哑,也不会有人听到的,所以你敞开喉咙叫吧。”
“我舅舅死了,无缘无故地死了,你还想把我也杀了,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觉得我是三岁小孩?”
“我舅舅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你又觉得像你们这样的生命,值得我手下留情么?”
四句冰冷的完全不像是那个在皇学院擂台上,笑容如春风的少年所说出来的话语,令柳伞恐惧地尖叫起来。
“我说,我全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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