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强者爆发出比刚才更强大的,且只属于天阶强者的神术!借助天神之威!
面对此景,柳碎梦的神色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她的身躯只是朝前微微一倾,胸前的墨绿色玉佩内里陡然传出了桀桀笑声。
“卑微弱可怜不堪!”一道尖锐邪魅的男声从玉佩中响起,而更为恐怖的绿色妖力从其中狂涌而出,就好像是爆发开的海啸一样,刹那之间便将场间团团包围。
绿色的妖气形成了一个直径约莫百米的球形空间,从里往外看,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扭曲,也都变成了妖魅的绿色。
而两位神术师的脸色刹那之间苍白无比。
那位彻底爆发开天阶强者威严,直接借用天神之力的神术师只发现自己与天空之间建立的连接已然中断,那本来腾腾翻滚有大势将起的云层,已经失去了牵引,正在恢复常态。
而那位正要带李延宏化气而逃的神术师则只赶到自己身周的道道昊气陡然消失,周围着不断飘荡着的绿色妖力如同无数条会吞噬昊气的贪婪毒蛇,将他们身周的吞噬得一干二净!无论他如何拼力催动,所有的昊气仍然一出现便随之消失!
这诡异的绿色力量,竟然完全封锁了此地的空间,让他们这等天阶神术师失去了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无法爆发出他们最强大的本钱!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力量?!柳国师在哪里?!”紧紧保护着已经吓得满脸苍白双股战战的李延宏的神术师,怒然咆哮。
老妪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而她胸前玉佩当中的光彩变得更为浓郁,一道极为磅礴的墨绿色气流涌出。
一具没有了肉身,处于半真实半虚幻状态的能量体,缓缓出现,体型庞大得是寻常人两倍的身体,双眼贪婪地注视着这三位在王朝里可以呼风唤雨,在它面前不过是羸弱蝼蚁的天阶神术师和不动王尊。
他的面孔半人半兽,有着人的躯干和脸颊,上面生长着的却又像是龙的五官,在其身躯表面,又有着极度厚重的鳞片。
因为乃是能量体,身躯虚幻,一些细节不太好辨认,以致于没有人能判断出来,此人究竟是什么生物,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飞鸢车还在极速下坠,此刻距离地面,已经只剩下几千米的距离,飞鸢坠地,就算他们是强大无敌的神术师,可他们的肉身也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冲击力,便是必死无疑!
这玉石俱焚的姿态,让三位人类的心境极速起伏,怕死到了极点的李延宏在生死面前终于挤出了勇气,嘶吼道:
“我是不动王尊,我是王朝六大王尊之一,我是皇兄的亲生弟弟!我不可以死!我死了将震动王朝,我死了你也必死无疑!”
下方广袤的山林不断地扩大,呈现出王朝土地的广袤无垠。而他这句苍白的威胁,力量却又是何等的渺小。
老妪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对着这道恐怖的绿色能量体道:“交给你了。”
这道若虚若实的虚幻能量体又发出了桀桀笑声,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朝着前方,骤然掠出。
后方那位神术师朝前迎来,来到另一位神术师身旁,两位脸色苍白的神术师并肩而立。
他们胸前十二主神之一的风神“飓一”的风纹吊坠悬浮而起,这两位风神虔诚的信徒口中同时爆发出厉喝:
“烈风悲神咒!”
无法动用真正强大的神术,然而身体本尊以及周遭空间中还是存在他们神术发挥的本源,作为在江湖厮杀数十载的天阶强者,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放弃抵抗。
这被绿色妖气裹挟的空间内里,一股股风声出现,如同是恶狼的呜咽,强烈的干燥意味还有那足够让人身躯风干风化的疾风,开始奔腾,呼啸向那朝他们掠来的绿色能量体。
然而下个刹那,这些所有呼啸而出的力量便全部破碎,而那道墨绿色的人物,骤然掠过了他们两人的身侧。
两位神术师和李延宏的脸色,都像是被冰雕那般,僵硬下来。
能量体速度没有丝毫的减缓,在下个瞬间,便已经如同是游逛一般清风云淡地掠到了飞鸢的脑袋上,蹲下身,修长得夸张的绿色五指轻轻抚摸着飞鸢的头颅。
而它身后的三位在王朝举重若轻的人物,像是受到锤击后的玻璃那般,陡然破碎,在狂风席卷中变成粒子,融入风中。
飞鸢距离地面只剩下一千米。
能量体转过头看着苍老的老妪,用尖锐妖魅的声音笑了两声,而后身躯一飘,重新掠入了玉佩之中,消失不见。
柳碎梦的脚尖一踮,整个人倒飞而起,悬在了半空。
数秒之后,高贵的蓝紫飞鸢自杀式地砸在了下方夜空下黑沉的山林,高挺的山脊轰然间断裂,沉重的轰鸣声伴随着滚滚浓灰冲天而起。
“纸包不住火,这样的情况还能维持多久?”玉佩内里,那妖魅之声再度响起。
“我尽量让它保持更久。”柳碎梦重新变得年轻,仍然是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之前的动作一直小心谨慎,都出了问题,后面的动作可能要更小心一些了。”她低头,“您等得起么?”
“桀桀,几千年都等得起,如何会差这点岁月?”
柳碎梦谦卑颔首,踏空而下,在接近一座山腰的时候,她忽然加速,让自己朝着山腰撞了过去。
咚
她好像是一块滚石,狼狈不堪地顺着山腰滚落,仿佛她也是这辆飞鸢车上的罹难者之一。
她最终撞在了一面三角形的岩石上才得以停下,变得满身都是伤痕,在她这张皮囊下,就算浑身是伤也有种病态的美感。变得虚弱不堪的她摸出了一个黑匣子,这是皇室高层每人专属的术器,比起手机以及其他通讯工具具备着强大无数倍的环境适应能力,即便是在极端条件之下,也可以清晰完成万里通迅。
“禁卫军元帅,我是柳碎梦,我在皇都以南一百公里的地方,我们遇袭了来人是一头魔,我不知道它是什么魔,它很强大,强大得”
话未说完,柳碎梦便昏厥在了荒野之中。
此地贫瘠清幽,她若含羞鲜花摆列在这荒山,昏迷于此的娇躯,有人在此便触手可得,可惜,百里荒芜,无人可尝。
“喂?柳国师,您听得到么?柳国师?您能传送画面给我们看么?喂柳国师,柳国师?柳”匣子那头呼叫声传来,在这崇山峻岭中孤单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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