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上的薄雾升起的时候,覃暮城回到了屋。
“你怎么回来了?”
卓筱站在凳子上,淡淡道。
她将那房梁上麻绳绑得更紧,双手使劲的拉了两把,唯恐自己瘦肉的身躯会压垮那根更加瘦弱的腐梁。
覃暮城倚在门口,看着这倔强的姑娘。
“我去河滩了,昨的新坟立了碑,名字刻得很深,而另一个也刻了名字的似乎有些时日了!”
“是的,卓稳早就回家了,前卓亮也回来了,送来的只有衣冠,我给那套衣服堆了一个大大的土堆,希望他下次投个好胎吧!”
“那你呢?”
覃暮城又坐回自己的“床”上,把那“枕头”垫在自己屁股下。
“弟弟们都回来了,我也该离开了。”
卓筱终于确定那木梁足够结实,试了一试感觉,绳结似乎绑得高零,她要踮起脚尖才能将脖子挂进去。
“你会也给我立一个大大的土堆么?”
终于找到感觉的卓筱,看着覃暮城道:“床底下的那些东西都归你了,你的东西我一样都没用过,便宜你了,伺候你那么久,结果被你一笔就赚回来了!”
覃暮城仰着头,看着那已经踮起脚尖将自己脖子套入绳套的少女,道:“我还想和你再做一笔生意!帮我做饭,我觉得你做的饭很好吃!我可以付你钱!”
少女停住了,脚尖踮高,让那绳套些微离开自己的脖子。
“那可要钱,要很多很多的钱!最起码一十个铜板!”
“可以!”
卓筱终于停止了踮脚。
爽快的将自己的脑袋从那绳套中解了开来,麻溜的将床下的几个戒子和一堆杂七杂澳东西都用包袱装好,一股脑的背在背后。
唯独两块木材被她抱在怀里。
“这是什么?”
“牌位!你既然要请我做饭,以后我就有钱给他们做个祠堂了,也算是香火不断!”
那两块木材确实卖相极好,剖面被削得极为光滑,被卓筱搂在怀里。
“走吧!”
“好!”
覃暮城将扁舟祭出,顿时那扁舟变得极大,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屋烟火不再,更加冷清了。
灵溪谷。
正晌午的时候仍然寒风阵阵,灵域的冬将近,风吹动枯腐的黄叶,沙沙作响!
“覃暮城,你就住在这里么?”卓筱睁着眼睛看着覃暮城那狗窝一般的房间道。
一到灵溪谷,她就看到了这如狗窝一般的房子,卖相比自己的屋好不上多少,让她有种覃暮城快要破产的想法。
没办法,覃暮城本就不讲究,而灵只是一只狐狸,哪里会收拾家务?
覃暮城讪讪一笑,吼了起来。
“灵?”
覃暮城喊一声,只听鸡棚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白狐灵浑身鸡毛,大摇大摆的从鸡棚走了出来,皮毛上还挂着散落的鸡毛。
覃暮城望去,只见那群鸡一个个蔫着脑袋,明显被收拾得不轻。
“你在干啥?”
覃暮城大吼一声,灵委屈的吱吱两声,它的毛发被啄掉不少,以一敌多,气势上却是斗志昂扬,仿佛成为了那群鸡的老大一般。
“这是今晚的吃食么?”
卓筱跑了过来,想要抓住灵,不过见到灵一身鸡毛龇牙咧嘴的模样又止住了脚步。
“看见没?人家嫌你脏呢!都不吃你!”
灵毫不在乎的吱吱两声,咱两半斤八两,谁都别笑谁!
覃暮城将它抛在地上,斥道:“赶紧整理好,不然今晚没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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