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凌奇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停靠在河沟里的渔船,此刻驴蛋正在跟船老大在对峙,船老大坚持要开船,驴蛋得到凌奇的命令是不给开船,于是就僵在了那里。
见凌奇带着部队回来,驴蛋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去几个人接上杨上校,咱们走。”张鹏挥挥手,命令士兵接走杨瑞符,刚才在车上经过一番介绍,凌奇才知道,这人是国民革命军第48军174师1040团的营长,因为张鹏在南翔战斗中受伤不轻,要向大后方转移,也不知道军部的大佬们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张鹏带队绕路跑过来接应杨瑞符他们脱离战区。
“你们是谁?”船老大虽然认识凌奇,但却不认识张鹏他们,一脸警惕的看着张鹏,并悄悄的向舱门口挪了几步。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们是174师1040团的,奉命过来接应你们,我们有汽车,速度上要比你们快上不少。”张鹏客气的向船老大解释了几句。
“你稍等……”船老大让水手接替他的位置,自己则钻进了船老大,凌奇就听到里边有滴滴声传来,估计是在发报请示去了。
半晌,船老大从船舱里钻了出来,说道:“杨营长就辛苦你们了,我会将其余的弟兄给安全送到后方的。”
“如此有劳了!”张鹏向船老大拱了下手,示意士兵上船。
士兵们用担架抬下杨瑞符。
“杨上校好!”张鹏向躺在担架上的杨瑞符敬了一礼,“车子已经准备妥当,请上车。”
“有劳了。”杨瑞符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向凌奇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营长,有什么事?”凌奇急忙靠了过去。
“代我谢谢船老大。”杨瑞符喘着粗气说道。
“是!”凌奇应了一声,向船老大说道,“船老大,辛苦你了,谢谢。路上小心,保重……”
“您客气啦,再见……”船老大对凌奇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挥挥手,用力的用木桨一推岸边,渔船顺水滑入了黄浦江。
张鹏带来的车队一共有三台卡车,还有一台摩托车前探作为斥候。
杨瑞符被安排在中间的卡车上,上车后,杨瑞符客气了几句,就好奇的问起了张鹏的经历,因为四十多岁的中校,在国军序列里似乎不多见。
张鹏则不以为意的笑着说自己这是二进宫了,他是民国七年出生的人,参加过北伐战争,原来是在国民革命军第十五集团军第七军军长廖磊部任中校营长,一直干到民国二十一年退休回乡,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又主动请缨,被官复原职,当了一个中校营长,因为作战经验丰富,就被安排进了教导队,算算年龄,今年都四十有二了,他笑着说杨瑞符的年龄,在三十五岁就已经是上校了,封将指日可待。
车子没有轮船来的舒服,很是颠簸,但驴蛋却感觉出奇的舒服,起码没有在轮船里脚踩棉花般难受,就有些不安分起来,见到士兵身上不少奇怪的装备,就好奇的问了起来。
凌奇从上车后就已经注意到这群士兵的装束,一应野外装束全都齐备,出了钢制的头盔外,还备有斗笠,蓑衣等防雨装备,各个士兵除了配有手枪,军刺,手雷外,一人还有一把砍山刀,心下突然了然,难怪说是教导队,这不是特种部队吗?
驴蛋不时的问东问西,干扰的几个人没法休息,于是凌奇就让驴蛋开始练习拆枪与装枪的速度与技巧。
为此引来的张鹏的好奇心,问道:“你让他做这个干什么?没有意义的。”在张鹏的眼里,凌奇这个参谋有点不务正业了,你不分析战情战报,反而让手底下的人练习拆枪跟装枪,现在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枪械。
“凌大哥让俺做什么俺就做什么,他总是对的。”驴蛋则憨厚的说了一句,把张鹏怼的差点上不来气,伤口处一阵隐隐作疼,不禁轻轻的摸了摸缠在肚子上的绷带,确定没有渗漏或者松开,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武器,一把坏了换另一把不就是了。”
“不是的,凌大哥说了,武器就是手臂的延伸,要做到人枪合一。”驴蛋再次开口说道,继续埋头拆解着手中的中正步枪。
张鹏看了凌奇一眼,见他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知道他在假寐,也就不理会他,开口问道:“怎么个人枪合一?”
“呃……这个俺不知道……”驴蛋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则丝毫没有停顿,咔咔几下,把一只中正步枪拆解成了最基本的构造,抖了抖指头,哈了口气说道,“凌大哥说时间到了,自会懂了,俺笨,就只能多练习了。”驴蛋说完,双手飞快的装配起中正步枪,只见他双手飞舞,一个个构造被他像搭积木一样给组装在一起,不一会儿,一把中正步枪就被他装备完成,接着又开始拆卸,如此反复。
坐在车厢里的几个士兵见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学着驴蛋开始拆卸手中的枪械,但事情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本以为构造简单的中正步枪,这把到处松动的步枪,分分钟还不是给拆得稀碎,结果几个人磕磕绊绊的折腾了半天,才把枪给拆了,而驴蛋已经做完两个循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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