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女子走到了中央的位置并抬手一挥,脚下的素白平地展现出了它原本的面目——那是一潭波纹灵动的金色泉水,水面上升的微光令人安逸。不论这是真实的或仍旧是幻影,几人却都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泉水的沐浴,温暖的泉水似在抚慰他们的内心,让他们能在此时抛去一切欲望与杂念,享受片刻的宁静。
希尔斯的灵体笑着注视着这一切,她纤细的手指间幻化出了一支长笛,一曲悠扬的声乐环绕在众人的耳旁,在这音乐下,斯巴鲁昏昏欲睡
在奏响音乐的同时,希尔斯的灵体再次观察众人,她发现了存在这和谐之中唯一一处的不祥之物,此物寄身于斯巴鲁,呈现着诡异的深蓝色。
就在圣泉的另一边,猛虎与花豹簇拥着一只高大的雄鹿注视着这一切,雄鹿挺拔轩昂,生长着如同珊瑚的鹿角与一张猿面,它迈出四蹄在圣泉明镜般的水面上行走,它看向希尔斯时,希尔斯微笑着对它献出诚恳的礼仪。
两者相顾无言,一个点头是雄鹿对此唯一的回应。她放下了长笛,将自己放置于一位旁观者的姿态。
果不其然,雄鹿亦是察觉到了来自斯巴鲁身上所携带的不祥气息才现身于此,它走到斯巴鲁身边,深邃的目光像是一位慈父,接着,它将自己的额头贴近了斯巴鲁的胸口处,连同斯巴鲁周身被一缕金光所包裹,它在净化那被暴戾所污染的不祥蓝色。
完毕,它便迈起自己的鹿蹄回到了虎豹之中,那群原本凶残的猛兽在这只雄鹿面前却是恭敬的姿态,虎豹们为雄鹿充当着护卫陪伴着它准备离开此地时,雄鹿又回首望了一眼希尔斯。
这次,轮到希尔斯有所不解之惑。
“命运的因果开始收束了?”希尔斯望向天空,低声喃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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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好似做了一个异常空灵的梦,斯巴鲁醒来后,却觉得原本的疲惫与饥饿一扫而空,他站起身,却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许是自己和同伴们真的太累了,在这即将于强敌对峙的关键时刻前又睡了一觉。
他将其他同伴先后叫醒,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好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但梦境的内容却丝毫不得知。
“眼前就是”他们就在目的地的前方,眼前朴素的庭院便是阿曼罗延的居住地,奇异的花草与苔藓是这座庭院唯一的装饰,几人看着大门站立了许久后,大门竟为他们敞开。
几人还未来得及看到庭院内的景色,一位看起来不过十岁多点的男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凯里莎一眼就认出,这不就是从萨拉西斯开始就一直追踪骚扰他们的三人组之一吗?
“好家伙,你们命真大,竟然活着回来了!”凯里莎说着就想拿出铜镜给他来一发魔炮,而这个小男孩却立刻摆手求饶:“唉?别这样啊,魔法师姐姐,我家师父今天是请你们进去做客的!”
但凯里莎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她冲到前面,出手就想抓住这个鬼精,但他却瞬间移动到了几人身后,大门也在这一刻被关闭。
“我,我就说他肯定没什么好心眼”凯里莎呆滞的说,她一时还认为是自己惹的祸
下一秒,斯巴鲁还想带头冲出大门,但大门已经被男孩使用法术进行锁定,男孩还可以将魔法锁当作一门法术炮台使用,发射出一道炮击,将斯巴鲁等人逼至庭院接近中间的位置。
“亲爱的师父,贵宾已经为您带到了!”男孩得意的大笑道,紧接着他感到了一阵急促的寒冷,庭院木质的围栏与植物都被不明的力量附着了一层冰霜,霜冻向四处不断蔓延直至绽放出清洁入玉的冰花。
在前方,一尊散发着寒气的水晶神像从地面冒出,但帕尔苏的双眼发现地面并没有被损坏,这尊两米高的水晶神像是通过空气凝结形成,神像浮刻着一位女性的形象,双手按在胸口处,双目闭合却有泪滴流出,是一种悲悯还是痛苦没有人能再说出一句话,众人失了声。
神像睁开了其冰质的双目,真真切切的红色血泪流出,帕尔苏认出来这是谁的神像,她张开被冻僵的嘴唇用颤抖的声音道:“隐忍与诅咒的女神——塔赫撒拉西斯文”
仿佛帕尔苏这句恐惧的自言自语是一句召唤,水晶神像剧烈破碎,刺骨的白雾涌出,
貌如神女的至高贤者降临在众人面前。
高傲、美丽、赤裸的双足悬浮于空中,不沾染一丝污秽,轻纱包裹着她的身躯,若隐若现,她从不羞于任何人。
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扫,斯巴鲁等人便成了几个艺术品,没有多余的战斗,这只是轻易冒犯神域必要的代价。
“时慕,赶紧离开那里,别给我惹麻烦。”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句无奈的牢骚,再看她的小徒弟,却还在门旁狐假虎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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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该走了。”陵卡从泉水中起身,都没怎么擦干净身体上的水就急着要离开。
“无论接下来如何,你回到我们身边只是迟早的事。”希尔斯语气中并没有挽留陵卡的意思。
“无所谓,我有斯巴鲁就够了!那你呢?你是我姐姐的说客还是叛军的傀儡?”陵卡带着更加刺耳的词汇道“一直待在自己创造的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用处。”
两人沉默,希尔斯明白陵卡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面,最后,她只是简简单单留下了一句:“或许,你对我发出的这个疑问,我恐怕比你更难以寻求答案吧。”
陵卡向希尔斯告别,一人拿起自己锋利的武器,再次独身深入了未知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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