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满意的回答,赵煦脸色一喜,不过转瞬而逝,有些激动的道:
“王弟所言甚合朕心,不过既有功,若不封赏,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做皇兄的太过小气。”
说完,眼中精光一闪,又接着道:
“皇兄便赏你十斤密云龙。”
“谢过皇兄。”
敖烈听到自己的封赏,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意。
密云龙乃是皇宫御茶,此茶产量极少,工艺极为复杂,仅供皇室。
价值殊为不菲,上奉宗庙,下享皇廷,尊贵无比。
凡二十八片,重一斤,其价值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欧阳修如此评价此茶。
......
听着赵煦与敖烈的对话,高太后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掌权如此多年,她如何看不出赵煦与敖烈二人的情况。
同样,大殿内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们看向赵煦的目光有些微妙。
看来他们这位陛下年纪虽小,但已不满如今朝堂的局势了。
毕竟赵煦封赏敖烈的密云龙,是高太后曾经严禁他给大臣封赏之物。
现在赵煦竟然要封赏密云龙,则是代表一种态度,他要打破高太后独自掌权的态度。
念头及此,众大臣看向敖烈的目光有些闪动,若此子得势,于他们而言,恐非福也。
......
时间无声流逝,距离宫宴之日,已过去了数日。
这数天里,那日宫宴敖烈所做之事被有心人尽数散布于汴梁。
这一日,汴梁某家酒楼中,只听歌姬那清婉的歌喉流转唱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所唱之词,正是敖烈当日在宫宴所抄的青玉案,现在这首词在汴梁各烟花坊成了所有歌姬必唱之词。
有不少仕子汇聚于此饮酒作乐,听到歌姬所唱。
其中一人摇头晃脑的道:
“申王殿下真是才华横溢,所作之词竟韵美至此......”
这人说完,有人附和:
“确实甚妙,不愧申王殿下的风流雅致。”
“哦?张兄莫非见过申王殿下。”
“愚兄确实有幸见过申王殿下一面,殿下姿容俊雅,实非我等所能及也。”
原本唱词的歌姬听到二人夸赞敖烈的对话,面露一丝迷离。
不过下一刻,有人传来的一句话语却是让她面色泛起了几抹愤怒:
“申王或是文采不菲,不过鲁莽得罪西夏使者,破坏了两邦相交。
也是缺乏思虑,可见眼力局限,不识大局......”
歌姬放眼望去,只见是一个有些穿着寒酸的仕子,同样也有人附和道:
“李兄所言不无道理,申王此举也着实欠妥......”
顿时,原本夸赞敖烈的人便与贬低的人吵了起来。
当日宫宴之事被散布出来后,这种场景在这数日里,已经不只发生过一起。
有人崇敬敖烈,有人嫉妒敖烈,当然,其中也不乏恶意贬低他为博人眼球的。
但不可置否的是,敖烈现在的名气的确称得上是名动汴梁。
并且,他的名气还以极快的速度向大宋所有城市传去。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他抄的那首青玉案。
使得汴梁无数美丽的歌姬舞姬为他神伤,这是因为他抄青玉案之前,说是看舞姬的曼舞所得。
却说同在这间酒楼中,有一桌服饰不似大宋的人坐在一起。
在听到敖烈的名字后,众人无不咬牙切齿。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对一个中年男子道:
“光豪,打听清楚了吗,赵佖在这汴梁城中与大宋哪个权贵有仇?”
“师父,徒弟已经探听到了,据说赵佖似乎与端王赵佶不合,似有仇隙。”
“好,我们前去试探一番,若是果真如此。
我们便投了这个大宋国端王,这样才能有利于我们报仇。”
老者闻此,眼中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光芒,咬牙切齿的道。
“师父,既然要报仇,何不直接杀去他府中。”
“哼,你懂什么,大宋不似我国,武人地位低下。
在这有军队驻扎的汴梁城中,我等贸然岂能成事。
况且赵佖那厮,身怀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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