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诱人正在家里养病,眼看伤病渐好,忽然有衙役带着朝令前来拿他,宋诱人出去一见,那衙役念完文书,便递出锁枷要给宋诱人靠上。宋诱人忽然大呼一声,将一个衙役一掌打倒,翻身便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抽了铁枪,对着衙役说:“谁敢拿我。”,众衙役一起围上。这时里间的周亚敏听到外边的动静,也冲了出来,和宋诱人站在一起,摆开架势,要对敌衙役。宋诱人见周亚敏来了,说道:“周镖头,你先在这里抵挡一阵,我到后院有些事情,晚上见。”说完抽身便向后院掠去。
后院正是宋秀珠的居所,宋诱人要来将宋秀珠带走。宋诱人赶了几步,正看见宋秀珠从房里出来。宋秀珠还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情,见父亲来了,便上前说道:“父亲,有什么事情吗?”宋诱人一把拉住宋秀珠说:“不要问了,快和父亲走。”说完便拉了宋秀珠跃上墙头,翻墙而去。宋秀珠虽然也练了些时武功,但武功低微,勉强用脚点地着些力,多半还是凭着父亲携着她往前走。宋诱人的武功净高,带着宋秀珠一气跑出了府城,向着山野里逃去。
这边周亚敏帮宋诱人拖住衙役,过了一会儿,也抽身向外逃去。这时衙役们见案犯都逃走了,就去通知徐茂,徐茂此时已经是广成府的知府,理应由他处理此事。徐茂和文景、小刘等坐堂,只好发下命令,令小刘和文景分别带人去追寻宋诱人的下落。
话说宋诱人带着宋秀珠在野地里跑了许久,脚也乏了,力也不继了,便在一处凉亭里歇脚,此时宋秀珠问道:“父亲,为什么急冲冲的跑出来?”宋诱人道:“女儿,不要多问,以后和父亲过的日子可能要清苦一些,也只能委屈你了,不过,相信以后,父亲会带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两人正说话,却见亭子外边的一角草叶在动,好像有什么人在靠近。宋诱人马上挡在宋秀珠的面前。不一会儿,那草丛里钻出个捕快,却是夏彪。宋诱人道:“你这厮,可也是来抓我的?”夏彪道:“老爷,我那敢那?老爷这次被官府通缉,我身上的罪也不小,官府不会对我好的。我只望着老爷还能用得着小的,以后我还在老爷面前牵马坠蹬,也是老爷看得起我。”宋诱人听后哈哈一笑,说道:“你倒是个有眼色的,以后不要叫我老爷了,叫我门主。”夏彪听后嘿然一笑,俯身鞠躬道:“宋门主好。”宋秀珠在旁边听了此等语言,马上说道:“父亲,你犯事了,是不是官府要抓你?你做了贪官。”宋诱人道:“这姑娘只会瞎猜,父亲只不过年老,要换个地方呆着了。”说着来拍宋秀珠的肩头,宋秀珠一脸疑惑,转身避开。宋诱人说道:“好啦,我也歇过来了,我们继续赶路吧。”说完领头先往小路上走去,宋秀珠挺身便往亭子外相反的方向跑。没等宋诱人回身,夏彪上前在宋秀珠肩头上一拍,宋秀珠便晕了过去。宋诱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夏彪道:“我帮您背着小姐走。”于是夏彪将宋秀珠扛起来,跟着宋诱人身后。
话说这个时候,陈璐和周昌正鬼鬼祟祟躲在宋诱人家中。周昌问道:“二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陈璐说:“这宋诱人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他走的急,说不定就把什么重要的财宝忘在家中,说不得等官府查抄的时候便没入官中,我们乘这时去搜寻两件,自己发财。”周昌道:“还是二哥长眼睛。”陈璐说:“我前几次进来见宋诱人,就见他卧房中小柜里有几件和田玉的玩器,如今我们先盗了去,以后就是元宝。”说着两人摸进了宋诱人的卧房。在卧房的小柜里两人找到几件玉器,都拿出来装在身上,然后觑着无人处,从府里溜了出来。
陈璐和周昌两人来到外边,走到郊外一处酒肆喝酒。周昌把玩着手里的玉器,也兴致勃勃,他说道:“现在我们没了宋诱人处的事办,也没个安身处,二哥可曾想着我们另找一处山头,安下寨扎,我也好叫上我那几个兄弟们有一个落脚的地方。”陈璐想了想说:“这也可以考虑。走,我们到东边去逛逛。”说着二人算还了酒钱,起身往东郊而去。
宋诱人带着夏彪和宋秀珠在山野里赶路,走了多时渐渐进入密林,看着女儿久久未醒,宋诱人不禁担心起来,于是让夏彪把宋秀珠放下,自己找了一碗水来喂宋秀珠喝。宋诱人把水往宋秀珠口中灌了几口,宋秀珠悠悠醒转过来,看清脸前是父亲担心的神色,又看他处身野外,衣服都挂了野草,很是过意不去,她说道:“父亲,以后你可是改了吧,好歹我们寻个僻静的地方居住起来,再也不要到外边做坏事了。”宋诱人说:“女儿说的正是,我带你去很远的地方,那地方没人认出我们,也不会再有人找来。”宋秀珠说:“我的脚麻了,能让我起来活动一下吗?”宋诱人说:“好吧,你到那边转转,等两柱香的功夫还回来,父亲带你离开。”宋秀珠起来向着山林左边转来,此时想到父亲犯了官司,逃出来,不是什么光彩事情,可是终究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宋秀珠看见前边来了三个人,是刘安正带着两名捕快,正在林中找什么东西。宋秀珠一时之间便慌了,他清楚他们多半是来找父亲的行踪的,不一时,小刘也到了这边,看见了宋秀珠。小刘见到宋秀珠也是着实难得,走上前来说道:“秀珠,是我啊!”宋秀珠一看是小刘,想起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情,也是一时难断,可是父亲说要带自己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以后恐怕是再难谋面了,现在见到小刘恐怕是最后一面,所以心里更觉难得,于是便没有走开,对着小刘说道:“是你啊!”小刘上前说道:“秀珠,你受委屈了。”宋秀珠说:“难得在这里遇见你,只是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贪官家的孩子,白污了你这堂堂捕快。”小刘说道:“你见到宋诱人了?他在那里,官府正在拿他,你会没事的,错的是你父亲,官府不会连累你的。”宋秀珠说道:“你这个狠心的,父亲就在那边,你以后只当我死了,说着向着前面山侧跑去。”这时小刘带来的两名捕快说:“捕头,宋诱人就在那边,我们马上追去。”小刘转过身,想了一想,带着两名捕快,向着宋秀珠刚才所指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看见前方树林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宋诱人、一个是夏彪。宋诱人看到有人来,马上挺起身准备应战。小刘上前说道:“宋诱人,你胆敢拒捕,还不快随我回去。”宋诱人道:“小子,看招。”说完便向小刘挺枪刺来。小刘挺刀接住,两下里打在一处,打斗不多时,也是难舍难分。就在这个时候,宋诱人想到宋秀珠许久未回,便向夏彪喝到:“快去找到小姐,这里留给我。”夏彪听说,便向左侧跑去,去找宋秀珠。捕快这边知道夏彪不是重点,只要拿宋诱人,也没去理会夏彪,这边继续与宋诱人接战。不多时,宋诱人这里难敌捕快,便在胳膊上挨了一刀,宋诱人看不是处,便向后逃去,小刘带着捕快立追。宋诱人毕竟有些功夫在身,不一会儿,就剩下小刘在追他,另外两名捕快都被他们拉下了。
这时是一带坡脚,小刘也不知到了何地,只见前面宋诱人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小刘窜到前面,看看四处,并没有什么藏身之地,只是前面山脚下有一石洞,十米大的开口,里边有些什么并不清楚。小刘想:“宋诱人多半躲入了石洞里。”于是悄悄向石洞中走去,走不多时,前面便被一处石垒挡住,小刘心想:“捉拿宋诱人,恐怕单等这次机会,就算危险,也要试上一试。”于是悄悄的向石垒后蹭去。等他一过石垒,便有一把灰土从石垒左侧洒来,小刘马上舞起衣袖,遮挡土尘,就在这时猛听得上边一股猛力劈头砸了过来,料是宋诱人的铁枪。小刘马上弯腰挺刀去接。洒土使枪的正是宋诱人,小刘一时腰也弯了借不上力,而且有土蒙着前面,只是凭声音猜测对方的招式,一时之间便觉千斤压身。两件兵器相碰,一声闷响,小刘的身体已经受了内伤,等他窜出数步再站稳身子,已经发现宋诱人正站在刚才的那个土垒之后。宋诱人看看气喘吁吁的小刘,提着枪,稳步走了过来。小刘也再次握紧手中刀,开始接战,几招之后,小刘渐感吃力,小刘需要想个法子扭转战局,这时小刘发现这石洞的高度,也就刚够宋诱人舞动长枪,自己的刀倒是来去自如,小刘注意到洞顶有块不大不小的岩石,倒是可以用来利用。于是小刘使起几刀,把宋诱人的枪尖引向了那块突出的岩石。宋诱人这时也是自信可以取胜,没有注意,一时之间自己使了一枪,正好便撞到了石洞顶上的岩石上,招式忽然顿住,小刘乘着这个机会,一刀刺向宋诱人胸腹。宋诱人此时挺身在外,急忙闪躲也没躲开,胸前被小刘砍了一刀,刀伤一直连到臂膀。一招之下,宋诱人已是鲜血淋漓。宋诱人一看自己大意,凶狠的瞅了小刘一眼。小刘又马上递招攻向宋诱人,十多招过去之后,宋诱人渐渐不支,小刘一个急刺,宋诱人向后退去,可是脚步不稳,便坐倒在了地上。小刘上前说道:“宋诱人,这番可抓到你了。”然后上前就要点宋诱人的穴道,宋诱人此时却忽然说道:“小刘,你也不想想,我知道你喜欢秀珠,我可是你的岳父,要是你就这样把我抓了,我将来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的。”这问题小刘也不是没想过,此时从宋诱人口里说出,更有分量。小刘想到宋秀珠,行动不免迟疑了起来。就在这时,宋诱人忽然甩手丢出一枚石子,正打在小刘手臂曲池穴上,一时之间小刘顿感酸麻,宋诱人却趁着此时,飞身往洞外窜去,等小刘身体转换过来追出洞外,宋诱人又已经不知去向。小刘没有抓到宋诱人,只好回衙门去复命。
这边陈璐、周昌二人在郊外走了好久,陈璐也觉得没个去处好像不便。这时陈璐看见前方山坳中有几处屋宇,指着向周昌说道:“看,这里倒有个处所,也不知道是何人居住,在这野外荒凉之地,也算是僻静极了。”周昌看了看道:“要说这是山寨,也不像,附近恐怕少有人经过,要说是人家,也太不显山漏水了。”陈璐道:“我们去看看有什么,说不定便有好处。”说着,两人向着那一处屋宇走来。
只见几处厅堂建在山坳里,正堂看过去只连山体,恐怕进去之后另有玄机,从外边看,要是稍不留神,此处地方便被山峰、树林挡住,也就看不见了。等陈璐、周昌二人走近,正堂前面正有几个带刀的人躺在堂前空地上,见从陈璐、周昌走来,也就站了起来,拦住他们说道:“什么地方的人?这里可不接待外客。”陈璐过去说道:“在下孤陋寡闻,看贵处亭宇轩昂,也不知叫个什么大名?”有一名喽啰便说道:“看你有眼力,这里是百岁山喜岁堂,这里可是武林枢要所在。”陈璐说道:“既如此,是个不凡去处,让我进去看看吧。”说着摇着扇子就要往里走,好像要不理守门的喽啰。那两个喽啰当先不让,说道:“告诉你是枢要所在,你倒要硬闯,快给我站住。”周昌在外边喊道:“什么好的方,自然该我们二兄弟瞧瞧,给我一边去。”说着,瞅准了一把便把那名前来拦路的喽啰推倒在地。喽啰一看这架势,马上跑进去禀报,不一会儿,从里边走来一名年近半百的武人,穿的宽衣大袖,手中拿把流星锤,带着几个喽啰。上来喝到:“何人敢闯我寨,快拿命来。”陈璐一看此人倒有些精神,使个眼色叫周昌上。周昌会意,便上前砍去,那人闪开,甩起流星锤回了一招,两人你来我往打在一处。那流星锤也是罕见兵器,那人使些甩、挂、缠、兜的招式,周昌也看不懂,拆了几招,只觉邪乎,未免落了下风。这时陈璐在旁边想:“里边能出来人,可见里边另有千秋,我怎么也到里边去看看,说不定就有什么财宝。”于是在那周昌和那中年人的打斗外围向着中年人喊道:“兄台,我们也是偶然路过,能不能在贵处借宿一宿。”中年人道:“这个多有不便,还请它去。”陈璐又说道:“我们也是江湖上的散人,若我们的本事能落你眼中一、二,也请你高抬贵手,让我们入伙,做回兄弟,共享财源。”中年人说道:“这越发不可了,我们都是听上头的命令,如何敢擅自留你们。”陈璐听如此说,便起手攻向了中年人,说道:“那么今天得罪了。”陈璐于武功上倒有些造诣,且见他挥扇加入战圈,扇子一顿挥、劈、扫、点,身形变化也快,竟是那中年人不可敌对的。陈璐的扇子本是把铁骨扇,根根扇骨都有利尖,不多时,陈璐便用扇骨在中年人的手背上划了一道,那中年人一时疼痛,差点把流星锤抛了。陈璐在旁边却是微微一乐。中年人咬住牙,回头再来战陈璐,不料陈璐瞅准了来招,将扇子在流星锤上一点已经止住了流星锤的招式,反身一脚踢中那中年人的腿肚,那中年人一下子跪倒在了堂里。陈璐将扇子压在他肩头,说道:“你这人好不识抬举,我陈璐到贵地也是你的荣幸,有什么好酒好菜还不招呼着我们。”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打外边进来,陈璐和周昌也不知道情况,向着来人那边瞅瞅,却是宋诱人和夏彪。此时陈璐一看此二人,尤其是宋诱人,已经是衣衫破烂,满身杂草。陈璐想:“他二人到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是逃难到此地,要寻个躲处?”这时宋诱人和夏彪已经走近。只见堂中的喽啰见了宋诱人,立马跪下行礼,喊道:“见过门主。”陈璐手下被制的人也喊道:“小的失礼了,见过门主。”宋诱人见到众人给他行礼,也是心中一喜,可一看这边自己的手下江五被陈璐压服制着,也觉意外。陈璐这时在心中也觉事出意外,自己没想到被朝廷抓捕的宋诱人逃了出来,而且虽然看着狼狈,可是还找到一个地方,让这里的人对他俯首称臣,可巧的是自己居然闯了他的地盘,而且还教训了他的人。一时之间,陈璐觉得有点犯难了,这时也不多想力马向宋诱人跪下说道:“宋大人、宋门主,可好你来了,自从听说你被朝廷抓捕,我们两兄弟便也只好跑到野地里来了,本来想讨口饭吃,可是这位官家他说什么也不容我们兄弟两在这里叨扰,可怜我们兄弟两无依无靠,现在见到您,您可千万可怜可怜我们。”周昌见陈璐这样了,其实他对宋诱人也是不熟,光知道陈璐在宋诱人身边,可是陈璐也不带自己到应对场合去,现在倒好,只好跟着陈璐瞎说,他说道:“误会、误会。”
宋诱人一看,自己受着伤,不方便打斗,现在来自己地盘挑事的人,自己服软了,那也是解决事情的办法,那就放过他们两吧。于是说道:“都是曾经相交,如何会怪你那。江五,快起来准备饭食伺候。”此时地上的中年人才起来,招呼手下说:“门主和众位客到,去堂上准备起饭食来。”喽啰便有去准备的,这里宋诱人带着夏彪、陈璐、周昌等人向着内堂走去。陈璐随着宋诱人向着堂里走。走不多远,转过一个角门,便进了里堂,陈璐算一下子知道这里应该进入山体了,这时四面都是山石,也就大概的休整一下,成一个百十来平米的厅堂,正中安放着一把交椅,下首摆放着两排座椅,四面立着几名持刀大汉,威风凛凛。宋诱人便对陈璐等人说道:“现在也只可在这里权且安身了。”陈璐、夏彪忙答道:“不敢。”宋诱人说:“你们先在这里坐,我去换换衣服。”陈璐、夏彪、周昌三人下在下边的座椅上坐了,宋诱人走到堂后首,打开一扇小门,两个拿着衣服、金疮药的喽啰跟了进去。不一会儿,宋诱人出来,已经把伤口包扎好了,而且换了一身衣服。这边正好端上饭来,宋诱人和陈璐他们都用起饭来。宋诱人看看眼前的光景不禁叹了两口气。江五说道:“门主何必叹气,这里一时虽没什么用度,可是通知小的们,明天自管送来。”宋诱人说道:“也不是单为此事,可惜我带着我家女儿出逃,现在竟然找她不到!她现在一个人在外边,让我好悬心。”夏彪马上上前说道:“这是在下的不是,一时没有找到小姐,等明日给我点派些人手,我去找小姐,包管找到。”宋诱人说:“恩,给你点十个人手,你现在就给我去找。”说完便有江五吩咐了十个人跟随夏彪前去,夏彪匆匆起身,带着人便出了喜岁堂。这里剩下宋诱人和陈璐、周昌,还有江五,一时之间,摆上酒来,几个人又喝酒,这时江五很愤恨的看了陈璐一眼,心想:“这个人,倒是会周旋迎合,刚才在我面前那样放肆,到了门主面前,把话倒改了,我又不便和门主细说,可知这人着实可恶,却不知门主怎么带了他来。”宋诱人喝过几杯酒,又想起事情来,对江五说:“回头告诉顾千,让他把几个堂主都叫过来,明天在这里见面。”原来宋诱人在任上贪污,也不免和一些江湖人士走动,他倒另起贪心,想要在江湖中也建立一支自己的力量,于是在多年前他便建立了喜岁堂,并把几个能控制的门派收罗到喜岁堂,让他们归喜岁堂管辖,没想到,今天自己真的要依凭着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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