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方阵最前方的大月步兵,并非游牧兵通常的着贴身短衣,长裤和革鞋装扮,这些士兵的穿着更像是大汉平民。
孙立德推测,这些人要么是投靠大月人的汉奸,要么是家人被扣留,被迫卷入战场的俘虏部队。
敌方步兵方阵后面则是几十名游牧装扮的士兵,其中还有一个穿着铁甲的战士,这个铁甲战士似乎是这支小队的头领,在北方草原,铁甲是身份的象征,普通牧民可没钱穿戴。
在这个步兵方阵的后方,游弋着两队骑兵,孙立德猜测这些部队正是阻击己方失败后撤回的骑兵,这只骑兵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锐士营杀伤过半,即使经过补充,人数依旧没有超过六十人。
这些败军之将可能无法对勇士营和锐士营形成有效杀伤,但他们的弓箭依旧会对无甲的战士营和土木营造成威胁。
除了这些直接发动攻击的士兵,远处战场中不断有小股骑兵脱离战场,似乎正在进行集结。
孙立德这次身份是一名普通士兵,没有顾虑,不需要统筹谋划,有闲暇推测敌军的主帅的战术意图。他认为敌军主帅使用的战法很简单,派出小股部队对长城军进行阻拦,拖住援兵的步伐,主力利用时间差吃掉这支被围住的汉军。
双方都在争取时间,一旦大月人将阵中的汉军将士全部消灭,机动性差的长城军将会受到重创,甚至可能被大月人包围消灭。如果长城军先行突破外围的阻截,里应外合之下,不仅包围圈内的汉兵可以溃围而出,大月人的士气也将受到重创,一旦长城军与被围汉军合兵,士气受挫大月人只能选择撤退。
大月人的指挥官似乎很重视长城军,不仅派出了一百多人进行阻截,还一直在从前线队伍当中抽调人手进行集结。
大月人的窘境给了孙立德很大的启示,带兵打仗绝对不可以在战争初期就压上手中所有的筹码,一旦情况有变手中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只能从战场中临时进行抽调,临时抽调的军队不仅指挥混乱,体力也受到消耗,战斗力受到极大损失。
孙立德不仅从敌人的窘境里受到启发,他认为杨子平的用兵同样有问题,辅兵没有配备任何武器,平日也没有进行过训练,很显然,这个杨营官从来没有考虑过让土木营执行攻坚任务,除去早上刚刚被分到土木营的五十名士兵,土木营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战斗力。
土木营中举报之风盛行,士兵之间有着很深的隔阂,对于这些士兵的战斗能力,孙立德并不看好,顺风顺水的时候也许会凶猛冲杀,抢夺战利品,一旦战事胶着局势不利,这只部队很容易就崩溃了。
杨子平大概也觉得这支部队靠不住,所以将部队放在了后军位置,用最精锐忠诚的锐士营压阵监督,其实他也是没办法了,他不可能将这只毫无战斗力的士兵分离出去,土木营的士兵太弱了。
杨子平所能依靠的还是锐士、勇士、战士三营的战兵。
孙立德的手上现在只有一根棍子,还不是军队里战争专用的那种军棍,质量和长度都没有办法满足孙立德的需求。
孙立德经过了多场的战斗,对于武器的重要性已经有了认识,在战场上贴身近战,必须得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他紧盯着身边的战兵,做好了随时捡武器的准备。
两军的距离不断的接近,当双方进入一箭之地的时候,大月人的步兵停止了移动,原地整队,以十人为一排,排成了五列。
前三排的士兵将手中的长枪平举,枪尖密密麻麻的朝着长城军。
这种步兵持枪列阵的战术在中原作战为常备战术,不论攻防都是可圈可点的战术,面对成编制的骑兵冲锋时,杀伤更是惊人。
但这些草原人只学习到了枪阵战术的皮毛,却没有学习临场发挥。区区五十人的队伍,排成密集的枪阵虽然增加了防御力,但是整个阵线的长度太短了,长城军的步兵可不会傻傻的朝着枪上撞过去,在营长和各个小队长的带领下,长城军迅速左右分成两队,朝着步兵方阵的两侧迂回过去。
大月人步兵队伍里响起了混乱的呵斥声,敌军的十夫长们似乎试图将队伍转向。
形成枪阵的士兵临战变阵可是一件技术活,列好枪阵的士兵转向首先需要收枪,然后队伍转向,转向完成后才出枪。
很显然,大月人对临战变阵的技术掌握的不熟练。
杨子平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军官,在这些步兵收枪的时候,敏锐的抓住了战机,命令卫士吹响进攻号。
长城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法螺响起的时候,立刻对大月步兵发动了冲锋。
大月人的步兵都是长枪,长枪本就是中距离武器,当长城军杀到身前的时候这些长枪兵根本没有空间使用武器。
紧密的阵型又挤压了他们闪躲的空间。
大月人的步兵方阵中响起了一片哀嚎。
大月人的第一波阻击部队,在长城军的一轮冲锋下就被击溃了,压阵的几名游牧兵纷纷被杀死,孙立德还从地上捡了一把长枪。
长城军驱赶着败兵,准备冲击敌军第二阵,敌军的火箭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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