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孙立德对未来的前途持有悲观态度。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赵构手底下的这段日子,是孙立德从参军以后过得最自由,最舒坦的日子。
赵王了解自己的孙子,他并不放心赵构的统兵水平,给他配备了几名沙场老将,然而这位王孙却辜负了赵王的良苦用心,对于老将们的建议往往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边答应了,那边就忘了,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老将们大概是顾虑到赵构的王孙身份,一味的迁就赵构,知道他无心军旅便不再进言,不仅纵容他游山玩水,还陪着他一起玩。
领导们天天只顾着游山玩水,军队中的各项管理与监督自然松懈下来。
整支军队的战斗力迅速下降,孙立德更是有着切身的感受。
自从杨子平的营官职位被撤换掉以后,军中的管理与训练就由新营官负责。
新营官史万春是一个老好人,特别好说话。
手下的官兵为了偷懒,经常会找他抱怨身体不好,手上有活,这个老好人特别体谅下属的疾苦,所有找他请的假都被批准了。
士兵们发现新的领导这么好说话,也试探性的不参加训练,逃掉训练的士兵们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连口头的责骂都没有发生过,最后所有的士兵都不去训练了,就连负责训练的军官都跑了。
这段日子,孙立德的生活实在太自由了,有时候会和李文华讨论各类文章,分析时事;有时会和吴永福比试力量,切磋武艺;还有时会和杨子平在城外遛马,在酒馆里吹牛。
每天都是自由自在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二月十七日,杨子平、孙立德和其他三个朋友在练武场切磋完武艺,五个人来到了漠杨城的如意酒馆。
杨子平五人可是这里的常客,而且出手颇为阔绰,老板娘一看到这五个人,脸上立即挂上了笑容,亲自来到酒馆门口将五个人迎了进去。
来到酒馆的大厅里,杨子平随便拉挑了一张桌子,五个人坐下,准备开始吹吹牛,讨论讨论战局实事。
邻桌的饭客却先开始了议论。
那一桌有一个胖子食客的谈话声音特别大,他谈论起前段时间的清马城之战,言语中对长城军和北疆军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在他的言语中,三千精锐的北军在大月人的一轮夜袭下丢盔卸甲,惶惶逃窜。
最终还是在沾了漠杨城军的光,得以伏击那支从漠杨城下败退的大月人的小部队,尽管设下了重重埋伏却只取得了极小的战果,在北军官兵的无能面前,大月人的主力被放跑了。
这支胆小的北军被大月人吓破了胆,至今仍蜷缩在漠杨城的保护下,不敢北上杀敌。
这个胖子的话得到了酒馆内的大多数人的认可。
孙立德这一桌听完胖子的诋毁,蹭的站起了一人,孙立德抬头看去,这个人正是杨子平的卫队长郑成,郑成性格一直很木讷、老实,然而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胖子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郑成直接讲起了那场伏击战,他告诉那个胖子,北军伏击的部队是一伙主动撤退的步骑联合军队,绝对不是他所说的那种败军,战果也颇为可观,敌军虽然骑兵逃跑了,步兵却大部被歼灭,绝对不是像这个胖子所讲的那般,敌军主力都被放跑了。
这个胖子听到有人为北军辩解,声调也抬高了不少,郑成的话不仅没有说服他,他反而问道:“你的意思是漠杨城的坚守没有作用咯?大月人可以在漠杨城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漠杨城的解围还得多亏你们的救援?”
胖子的话很具有煽动性,在场的大多数食客受到了胖子的挑拨,情绪开始激动,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骂着郑成和北军。
郑成这个人为人木讷、老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的心里确实很瞧不起漠杨城守军,这个胖子说的很对,大月人确实可以在漠杨城下为所欲为,如果漠杨军稍微能挣点气,也不至于让大月人的小股部队在城下虚张声势这么久,大月人的主力可是一直在北地郡的东方肆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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