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场上,李全胜正在带领徒弟们练功。这时,突然有一个人来到眼前。李全胜一看,惊讶地说:“马成龙,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马成龙说:“是啊,好几年没见了,老兄也好吧。”
说着话,李全胜将他接到李从年屋里。李从年一看,立即作揖道:“欢迎光临寒舍,上次一别,又好几年了,你现在还做生意吧?”
马成龙说:“不做生意了,我现在是路军。”
“路军!”两人一齐惊叫起来。
李全胜说:“没听说咱这儿有路军啊。”
“是的,以前是没有,我来了就有了。”马成龙说,“其实上次我来的时候,就参加共产党了,但那时国共还是对立,所以也没敢对你们说,现在国共合作了,统一抗日。”
李从年问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马?”
“我属于路军山东军区第五支队,主要在胶东一带活动,现在上级让我到临湾县发展抗日武装力量。”说着,马成龙拿出一把手枪,“我们目前有十多个人,都是以前各村的地下党员,枪只有我这一把,要想法从敌人手里夺取。”
李从年摇摇头:“就一把枪,能搞出多大名堂。”
马成龙说:“会慢慢壮大的。”
说话间,天已晚了,到了吃饭的时间,李从年说:“你来的太晚了,也没时间准备,就吃个便饭吧。”
马成龙也没客气,吃完饭后,就到李全胜屋里去了。
两个人在炕上坐下,小凤给他们端来茶水。
马成龙开门见山地说:“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就是想请老兄帮个忙,不过话说在前头,是杀人的事。”
李全胜说:“你现在是共产党路军,就是杀人,也是杀敌人。”
马成龙点了点头:“老兄说的对,事情是这样的。”
李全胜说:“不要急,慢慢地说。”
马成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临湾县火车站有一个日本鬼子当站长,这个鬼子站长无恶不做,特别是强奸妇女。他经常借口以检查车票为理由,把妇女强拉到她的办公室,然后进行强奸,所有的妇女都不敢反抗,只能忍受侮辱。前几天,有一位妇女被强奸后,一出门儿,正好有一列货车经过,这个妇女就一下子钻到火车底下,自杀了。”
李全胜听了,握紧了拳头。说:“这个事我也听说过,临湾县的老百姓,大部分都知道这个事儿,现在,很多妇女都不敢在这个车站坐车了,宁愿多走十几里路,到另一个车站坐车。全县人民对这个鬼子站长是恨之入骨,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马成龙说:“我现在就想除掉这个鬼子站长,一是为民除害,二是为临湾县路军扬扬名。”
李全胜说:“我早就想杀了这个鬼子站长,但是没有机会,也找不到帮手。今天咱俩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和你一起干这件事,杀了这个鬼子。”
马成龙说:“我已经侦查过好几遍了,鬼子站长的办公室,外面是一个大的值班室,这个鬼子站长有时在里面的小办公室,有时候在外面的大房间,如果是火车进站的时间,几乎所有的警察和鬼子都要出去值勤,这就是个好机会。咱们就可以在这个时间下手,但是,不能开枪,枪声一响,咱俩都跑不掉。”
李全胜说:“杀鬼子的事直接由我来干就行了,我徒手就能杀了他。”
马成龙说:“好,我在门外掩护你,如果有敌人进来我就开枪,掩护你撤退,你放心,我就是牺牲自己,也要让你安全的撤走。”
李全胜有点不高兴了:“要死一起死,我李全胜从来不怕死。”
马成龙说:“事不宜迟,今晚咱俩就动身,明天一早到火车站,正好有一列早班车进站,就抓住这个机会儿,不过啊,咱俩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一下,防备出现各种情况。”
于是,两个人把可能遇到的情况都想了一遍,然后又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最后,马成龙说:“咱俩还要化化妆,兔得被人认出来。”
李全胜有点为难:“我就有一顶礼帽还有一件长衫。”
马成龙说:这就够了。到城里后,再买两副墨镜戴上。这幅打扮你就像个商人了。然后,马成龙让李全胜找来纸和笔。在纸上写道;为民除害,处决鬼子站长一名。落款是临湾县路军游击队。
准备好了以后,两人就连夜出发了。天刚亮的时候就到了临湾县。两个人找了一个小吃店,吃了两个烧饼,又喝了两碗粥。然后,又找到一家眼镜店,买了两副墨镜戴上。准备好了以后,就直接到临湾火车站去了。两个人买了两张火车票,刚开始检票,两人就进站了。
到了火车站站长室门外,从外面一看,屋子里都是警察和鬼子,两个人只好在外面先溜达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火车就要进站了。屋里的警察和鬼子都出来了,两个人又到站长室门外看了看,鬼子站长正和一个警察在喝茶,火车已经进站了,但是那个警察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不能再拖了,马成龙站在门外守着,李全胜一步跨进站长室,那个鬼子站长正低着头喝茶,那个警察抬头看着李全胜,李全胜对那个警察说:“我打听个事。”说着,一步跨那个鬼子站长的背后,一只手按住那个鬼子站长的肩膀,另一只手从鬼子站长的脸前滑下去,正好用手勾住鬼子站长的下巴,然后猛地向上一掀,鬼子站长的头,一下子就和后脊梁贴在一起了,一声没吭,当场就咽了气。
李全胜把鬼子站长的手枪掏了出来,朝着那个警察比量了一下。那个警察立即跪下了,双手做揖,不停地说:“都是中国人,都是中国人。”
这时,马成龙也进来了,把那个警察的手枪也掏了出来。然后拿出事先写好的那张纸,扔给你那个警察。然后两个人快速地离开了站长室。
两个人刚一出门,屋里的那个警察就吹响了警笛。警笛一响,站台上立刻乱了套,警察立即将出站口封住了。两个人在站台上来回走了一趟,站台两头都有鬼子把守。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警察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个警察喊了一声师傅,李全胜一看,原来是金锁。金锁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李全胜,说:“赶快上车,从另一边车门下去。”
两个人立刻上了车,这些钥匙各个车厢都是通用的,李全胜用钥匙打开了车门,从车厢另一边下了车。
两个人越过铁轨快速的离开了车站。刚走到大路上,正好来了一辆马车,两个人立即跳上马车,马成龙递给车老板一块大洋,说的一声快走,车老板一扬鞭子,马车立即跑了起来,两个人这才喘了一口气儿。
马成龙说:“好险,所有的细节都考虑了,就是没想到警察能吹警笛。”
李全胜笑着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着李全胜把手枪掏了出来,递给马成龙说,“我用不着这玩意儿,你拿着吧。”
马成龙接过手枪说:“今天发财了,赚了两把手枪。”车老板一看大吃一惊:“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马成龙对车老板说:“我们是路军,把鬼子站长杀了。”车老板说:“那个日本鬼子站长,祸害了多少女人啊,早就该杀了,你们干得好。”说着,把那块大洋掏出来递给马成龙说:“你们杀鬼子,我不能收你们的钱。”马成龙说:“我们路军有纪律,这钱你必须拿着。”两人推辞的一番,车老板还是把钱收下了。
快到李家村时,李全胜就下车了。马成龙还要继续走,他要到平泽去,那里有路军的一块根据地。
李全胜回到村里,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李从年一看到他就说:“你今天上哪去?了小凤也没找到你,早饭也没吃。”
李全胜说:“今天一大早,马成龙就要走,我就去送他,一送就送远了,回来以后,感觉有点儿累,靠在炕上歇一下,一下就睡过去了。”
李从年说:“看来是上了年纪了。”
李全胜说:“是啊,再过几年就五十岁了。”
正在这时,槐花走了过来,对李允胜怒目而视,李允胜一下子想起来,今天是应该陪槐花回娘家的,结果忘了。
李允胜对槐花说:“现在走也不晚,今天早上送客,送得远了。真是对不起。”
李从年也想起来了:“怪不得一大早她就心烦意乱的,浄找事,原来是应该回娘家了。那就快走吧。”
李允胜赶着马车,上了路,槐花还是板着脸,一声不吭。李允胜陪着笑脸说:“还在生气啊。”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嫌我了,玩够了吧?”
“那里,你不成天说我是你真正的丈夫吗,我不是每次都让你心满意足吗。”
槐花把头依在李允胜肩上:“你不知道这十天有多难熬吗,每天靠着那个老东西睡觉,真是跟丢了魂似的,我就想天天晚上和你睡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你的心里难受,我当然知道,每次回娘家,我不都是尽心尽力地让你满意吗。每一次你不都是全身发抖……”
槐花打了他一巴掌:“说得难听死了,不过,没有你,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今天晚了,错过了睡午觉的时间了,晚上我一定补上,连干二次,让你……”
槐花用拳头捶打着他:“说不出好话来,你不是说,这事只能干,不能说吗。”
“那是不能和外人说,当然女人之间是可以说的,但咱俩的事,你只能对你嫂子说了,解解闷。”
“早就说过了,女人之间,经常谈男人,特别是男人在炕上的本事。”
“你们真有脸说啊,也不害羞。”
槐花高兴了,又要作诗了。
身边没哥夜难眠,
心里空空真是烦,
只盼老天行行好,
十天一晃像一天。
李允胜笑着说:“真要是十天像一天,那可就老得快了。”
槐花抱着他说:“生生死死在一起,到老咱也是夫妻。”
福田和刘天贵接到报告以后,也立即带着人来到了火车站。进了站长室以后,那个警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福田立即命令所有的鬼子和警察立即对可疑人员进行检查,列车暂时不要发车。
日本军队的卫生员,用手抬了一下鬼子站长的头。又摸了摸鬼子站长的脖子。然后对福田说:“颈椎肯定是断了,脖子里面的气管食管,还有血管,肯定也断了。”
福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后对刘天贵说:“这是不是你们中国武术里面的‘摘桃子’。”
刘天贵摇摇头说:“肯定不是摘桃子。所谓的摘桃子,是用双手将头扭一百十度。甚至是三百六十度。把人的颈椎扭断了。农民在摘树上的桃子时,如果直接用手往下扯,很难将桃子摘下来。但是,如果用手轻轻的把桃子拧一下,就很容易摘下来了,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不过,这一招在实战中很难使用,因为你在拧对方的脑袋时,出于本能的反应,对方的身体也会随着转动,这样就达不到拧断对方颈椎的目的了。一般情况下,使用摘桃子,都是对方熟睡的时候。对方没有反抗能力。”
福田说:“那么这一招在武术里面叫个什么名字。”
刘天贵说:“这一招在武术里面叫做‘掀盖头’。”
福田听不明白:“掀盖头是什么意思。”
刘天贵解释说:“中国人在结婚的时候,新娘子头上要盖着一块红布,把整个头都盖起来,这块布就叫做盖头,进了洞房以后,新娘子要坐在床上,等着新郎来把这块红布掀开,因为新娘子是坐在床上,新郎是站在新娘子的前面,当新郎把这块红布掀开以后,新娘子还是羞羞嗒嗒的低着头,这时,新郎就会把手伸向新娘子的下巴,然后慢慢的向上抬起,新娘子就变成仰着脸看着新郎了。”
福田听了摇摇头说:“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段,竟然起了这么一个浪漫的名字。”
这时,一个警察突然用手指着椅子惊叫了一声,大家顺着他的手一看,原来椅子后背的两条椅子腿已经插入到水泥地面里,水泥地面都裂开了。
刘天贵看了以后说:“高手,真是高手啊!”
他对富田解释说:“使用这一招时,为了不让对方反抗,一般都是用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这个人肯定是有内功,稍微一用力,对方不但是动不了,恐怕这个站长的心脏也破裂了。”
福田问道:“你认为是谁干的?”
刘天贵说:“那纸条上不是写着吗,是路军游击队干的。”
福田说:“林湾县根本就没有路军。会不会是双刀刘干的。”
刘天贵肯定地说:“双刀刘没有这个功力。”
福田又问:“那是不是李全胜干的?”
刘天贵同样摇摇头肯定地说:“不是他,李全胜我们警察局的警察几乎都认识他。”
富田问道:“那会是谁干的啊,你们警察局能不能破案?”
“如果是路军干的,那就没法破案了,这是战争行为不是刑事案件,”刘天贵小声对富田说,“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这个站长强奸了不少中国妇女,也不排除是那些妇女的家里人前来报仇。”
富田听了,沉默了。
这时,进行搜查的人员过来报告说。所有的可疑人员都检查过了。有两个人身上带着枪,但是他们都有证件,是济南日军特高科的情报人员。富田听完汇报,只好让火车发车了,然后带着人撤走了。
过了几天,杀鬼子站长的事传到了李家村。李从年听了以后,心里面一琢磨,就明白了。
他直接找到李全胜,开门见山地问道:“火车站那事,是不是你和马成龙干的?”
李全胜知道瞒不过去。只好点了点头。
李从年不高兴了,嘴里面嘟嘟囔囔地说:“拿我当外人啊。事先不告诉我也就罢了,回来以后还瞒着我,太不够意思了。”
李全胜只好解释说:“不是怕你担惊受怕吗。”
李从年说:“杀鬼子的事我怕什么。”
这时正好到了吃饭时间,李从年搬出了一坛酒。对李全胜说:“今天咱两个来个一醉方休。”
这时,槐花也来了,问:“你俩怎么喝起来了。”
李从年把槐花拉过来坐下,把杀鬼子站长的事说了。槐花听了,心里很高兴,说:“这事干得好,为我们女人报了仇。我也敬李师傅三杯酒。”
说着,槐花就把酒杯端起来,和李允胜碰杯。喝完以后,槐花突然脸色变了,指着李允胜说:“我们一直把你当成一家人,但你到好,这么大的事,一直瞒着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李允胜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怕你们害怕,不想让你们担心。”
“已经杀完了,还担什么心,你就是拿我们当外人。”
李允胜陪着笑脸说:“咱俩要是单独说话,人家背后又要议论咱,我怎么告诉你。”
“哼,找些狗屁理由,我问你,你送我回娘家,车上不就是咱两个人吗,这一路上,你一个屁都没放。”
李从年忙说:“别说那么难听,人家李师傅送你回娘家,好心好意,咱要感谢人家呢。”
槐花喝了一杯酒:“你不知道,走这一路,他就是闷着头赶路,我想和他说个话解闷,他都不理我,真是气人。”
李允胜说:“不是不想和你说话,是说不到一块,女人的话就是家长里短,男人就是天南地北,根本扯不到一起。”
李从年打圆场:“好了,以后你们俩人可以单独说说话,我也不再乎,咱们还是喝酒吧。今天我可是打心里高兴。”
槐花心里偷着乐了:“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要是单独和李师傅在一起说话,你可不要吃醋。”
李从年说:“怎么能扯到吃醋上了,你们又不是干偷情的事。”
槐花又喝了一杯,假装醉了:“我们就是偷情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说出去还不是丢你的脸。”
李允胜苦笑着,说:“嫂子又喝醉了,咱们两人什么时候干偷情的事了。”
“现在是没干,但以后说不准就干了。你没老婆,我就不信你不想。”
李从年说:“越说越没谱,人家李师傅是正派人,别说得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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