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回到二十年前,我想我还是那个我,不会变吧。”老张说。
“能坚持做回自我,就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你坚持了半辈子呢。”王丹平说。
老张应该是说累了,沉默了片刻。王丹平递过红牛,老张接过去喝了两口。
“你刚说的事,我想好了。我不会出头去做,但是如果你来做的话,我可以帮你。”老张下定决心说。
王丹平没想到,老张自己提出来要帮忙,高兴坏了。要不是老张开车,他都会抱起老张亲一口。
“太好了,我就等你这句话呢。”王丹平眉笑颜开。
“其实,你发现没。我们车队,年龄都偏大,我在里面算是年轻的了,有好几个同志年纪都五十七八了,还在跑长途邮运,这里面还存在着问题呢。”老张既然下决心要帮王丹平,就一定帮到底。他不轻易许诺,要么就一诺千金。
“你说下去。”王丹平连忙摸口袋,掏出纸笔记录。
“年龄偏大,存在两个问题。一个是跑长途太辛苦,身体吃不消,容易出事情;二来存在人员断层问题,现在招一个B照以的司机有多难你知道吧?年轻点的,都跑去矿山、跑去工地,要么去工厂给人拉货,挣得比咱这多。之前也来了两个年轻人,不仅嫌邮局工资低,工作时间还长,条条款款太多,一不小心就要挨罚,没干几天就跑了。所以这里留不住人啊。等这帮老家伙们都退休了,这邮运班支撑运转下去都难啊。”老张忧心忡忡。
“老张,平日看你不爱说话,原来你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呀,这会不考虑,将来就措手不及。”
“说到邮路改制的问题。我其实已经都给你说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沿途支局在主路旁交接,利用社会力量,减少企业支出。万一市局不答应,非改制成自办,大小车套跑,那就要打乱现有的邮运计划,重新盘点全市邮路,能复用的复用,能套跑的套跑,倒也并非不可。”老张接着说。
“咱先不说第一个方案,就说第二套方案,存在的问题和阻力有哪些。”王丹平拿着纸笔,认真做着笔记。
“这个改制,最大的问题就在分拣,打乱了原有的邮运组织,所有分拣人员要重新记分拣格口。”老张说。
“什么叫分拣格口?”
“就是每一个邮件该分给谁,每一个堆位视为一个分拣格口。比如凉水镇,以及他们要经传的另外两个乡镇的邮件作为一个分拣格口,把到这个格口的所有邮件分到一个堆位,装车的时候一并装车,同其他格口分开,方便交卸。”
“哦,我明白了。打乱了现有的邮路组织,势必要打乱分拣格口。分拣员就要重新记忆新的格口,不然就会错分。”王丹平说。
“对。一个熟练的分拣员一分钟能分五十个邮件。得记百个地址,没一两个月功夫是记不下的。所以我优先推荐主路交接。”老张说。
“还有呢?”
“还有就是,把两个县的邮路,并成一条,让大车跑县城,小车跑支线。虽然解决了资源浪费,也解决了小路大车运送的问题,但是战线拉的更长了,邮车司机工作强度也就随之增大了。其实算大车在支线途中耽搁的时间,路程远一点,但是时间反而能节省,就怕还是有司机不愿意啊。”
“这个有办法。”王丹平卖个关子。反倒让老张对他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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