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不是时候。”李修云伸了个懒腰,靠在栏杆上,他的腰上挂着酒壶,壶嘴没有擦干净,上面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透明液体,在阳光下泛起粼粼的波光。
在见证李修云像猴子一样在绝壁上攀岩跳跃、三两下就爬到了她的旁边之后,应竹就决定了一件事:对方说什么话,她都不会感到惊讶。因此对于李修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只是偏着头,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李修云。她金色的发丝从耳边垂下,好似飘摇的柳枝。
“喏,”李修云对着景泰江入海的方向努了努嘴,“来的太早了,如果你三四个月之后再来的话,就能看到这里最壮观的秋潮了。”李修云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叹息。
“可是,这和我找你试刀又有什么关系呢?”应竹觉得对方的脑回路与常人并不一样。
“你不是要找这里用刀最厉害的吗?”
“可是最厉害的不就是你吗?”应竹耐着性子,寻找着李修云的频道。
李修云听到这话,大笑起来,他拿起腰间的酒壶,猛灌了一口,“他们不懂刀,这里最强的刀,是它。”
应竹顺着他的手指,目光转移到了滚滚东流的景泰江上。她觉得李修云应该是太久没有对手了,所以变得神神叨叨的,她觉得对方根本没认真听她说的话,所作所为性质比唐丹心还要恶劣。
应竹拔刀出鞘。
一道银光从翠绿中出现,既而银辉渐亮,天光划破层层乌云,正对着景泰江的眺望台上,晚春的风呼呼作响,地上的灰尘与砂石也被吹起,巨大的竹影出现在应竹背后。应竹的刀锋指向李修云,他怀里的刀在鞘中震动,发出阵阵刀鸣声。
“不是吧女侠?一言不合就要打架!”
应竹没有说话,只有一朵朵刀花在李修云面前绽放,他忙不迭地躲闪,衣服被划开了几个口子,古铜色的皮肤在破损的衣服下若隐若现。应竹的刀越来越快,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喂!女侠,我认输还不行吗!”
应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李修云终于抬起了手,他握住刀鞘,荡开应竹砍过来的刀光。刀锋与刀鞘在风中碰撞,一时间金光作响,火花四溅,李修云的手因为握着刀鞘的缘故,使不上力,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李修云笑的很苦涩。应竹的刀并不比他弱,而且用的力也越来越大,他实在想不到应竹如此不依不饶的理由,纵使他想破头皮也猜不到,他仅仅是对方和另一个男人打的一个赌,甚至他只是赌约里的一小部分。
“再不拔刀的话,你会死的。”李修云三番四次的轻蔑让应竹手上的刀越来越快,劲头也越来越大。应竹提了一口气,她身后的竹影越来越明显,颜色也越来越苍劲。
应竹扭身收腹,她把刀收入鞘中,横过刀身,整个身子向下倾斜。空气在一瞬间仿佛凝固了,竹影摇动,沙沙的声响把海浪拍岸声、风声、潮声都掩盖了。应竹没有动,汹涌的刀气在刀鞘里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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