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着他那一声声“拾牛粪”“狗娃子”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脸一黑转头就走。
这糟老头子。
伴着身后那一声声“狗娃子”,陈启黑着脸回到了家。
“相公,怎么了?”
玉娘已经起床,头上又绾成第一天见她的样子。
玉娘见他看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渐渐有些发红。
“昨天……昨天我去问刘二婶了,她说要行夫妻之事……才……才会落红。”
玉娘羞得抬不起头来,看的陈启一阵心猿意马。
他轻轻牵起玉娘的手,心疼地看着上边的一层茧和暗红的点点针痕。
“玉娘,你以后不要去做工了,我昨天赚了些银子,买了好多东西呢。”
“不行的相公,不做工总会吃空的,玉娘不辛苦,每天绣绣花就能得不少文呢。”
真的不辛苦么?每天回家,玉娘都累的快要晕倒了,十六七岁的手上都结了一层茧,被针扎了的手指沾点水就生疼。
但是为了相公,玉娘都不怕,十指连心,可我的心连着你啊。
“听话,玉娘,以后赚银子养家的事我来,你每天在家里做饭等我就好。累坏了你,还不是我心疼吗?”
陈启微微板起脸,玉娘连忙答应下来。她怎么会不听话,他就是她的命啊。
最后几句话把玉娘说得脸上发烧,陈启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玉娘羞得赶忙跑开了。
早饭没有吃泡面,开什么玩笑?集装箱打开了,还吃啥泡面啊?
陈启拿出一袋大米,煮了一锅纯正的白稀饭。又煮了几个鸡蛋,切了些火腿。
虽然简单,但对玉娘来说,已经奢侈到家了。
玉娘吃的很开心,也很安心。这是她有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早上。
临出门他给玉娘留了不少东西,嘱咐她中午吃饭,自己晚上回来。
陈启发现话唠刘二叔好像很喜欢自己,远远地看见自己就挥手打招呼,眼睛里放着光。
“启哥儿,今天早上吃的什么?”
“启哥儿,昨天晚上什么时辰睡的?”
“启哥儿……”
陈启已经自动屏蔽了他的话,只回复“嗯”“啊”“是”“没”来敷衍。
然而他没想到每回复一句话唠刘二叔眼睛就更亮一分,到城门口时,刘二叔的眼睛已经宛若星辰了。
约定好下午回家时间后,陈启竟然从刘二叔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叫做“恋恋不舍”的情绪。
陈启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
陈启赶到红袖阁的时候,诗会已经开始了。红袖阁内人头攒动,二楼已经进不去了。
红袖阁一楼,一个小厮站在楼梯上,大声喊道:
“各位才子,各位相公!这次诗会是我红袖阁招呼不周,未提前告知,本次诗会邀请的都是全青州府的才子,本是内部诗会,却引起了误会,实在抱歉。”
“你们这算什么?我等虽不及沈长傲刘伯安高源这等青州高才。
但也自负有些才气,这样赶走我等,岂不是让我等颜面扫地?”
一个高瘦的年轻读书人,站起来高声问道。
“是古公子!我出阳县第三才子,仅在沈长傲沈公子和刘伯安刘公子之后!”
“连古公子都没被选入,这诗会的水准果然有问题!”
“我等自昨日就来到出阳县,今日竟连上二楼的资格都不给,这是哪门子诗会?”
此时,一楼又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公子站了起来,对那小厮高声道:
“这位小哥儿,麻烦通禀一声此间主人,青州隆明县月华来访,请上二楼。”
“什么?那就是隆明县第一才子月华月才子,他竟然也没能上二楼。”
“想必是红袖阁疏忽了,每一县的第一才子都是我青州大才,怎么会被排除在外呢?”
那小厮听说了下边这人乃是隆明第一才子,也不由有些吃不准。
万一真的是红袖阁的失误,那罪过可就大了,毕竟才子名声在外,都是举业有望的年轻人,哪怕红袖阁家大业大,也不想得罪一个未来的官员。
“月公子,古公子,各位才子还请稍安勿躁,容小人去通禀一声,尽快给各位答复。”
说罢,小厮急急向二楼跑去。留一众才子在一楼讨论起来。
“红袖阁何姑娘应该会亲自下来道歉吧?”
“那可不,且不说隆明县第一才子月公子,就是出阳县第三才子古公子也不该屈居一楼。
这事何姑娘若不亲自出马,谁也平不下来。”
“何姑娘?京城各大家族公子都欲求而不得那个何盈盈何姑娘?”
“我说谁有这么大的面子遍邀青州才子,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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