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都说不下去了,陈启也听得一阵干呕,玉娘更是脸色发白。
陈启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是可惜了鼓上蚤这名头。
拉着脸色苍白的玉娘,陈启强忍着干呕回到了家。
家里小青早就做好了饭,多日不见的三叔公竟然不等他,正在桌子边大快朵颐,小青在一边生闷气又不好说什么。
“狗娃……嗝……回来了,快给三叔公拿点盘缠……嗝……陈国待不下去了,我得去西边梁国躲躲……嗝……”
见陈启回来,三叔公嘴里也没停下,含糊不清地说道。
陈启听他说在陈国待不下去了,也不由大惊,三叔公不是杀人了吧?
“你杀人了?”
陈启出声问道。
“那倒……嗝……没有……”
陈启听他这么说,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杀人的罪,换个地方倒也没什么问题……还不等陈启再说什么,就听到三叔公继续说道。
“嗝……就是挖了几个坟,几个死人,我就看看……嗝……又不会怎么样……”
陈启听了三叔公的话,腾得从板凳上弹了起来。
就……挖了几个坟?
“你……你不会就是……鼓上蚤?”
陈启想到路上听到的事,声音都变得干涩起来。
“唔……你也知道?区区虚名……嗝……人在江湖……嗝……各位抬爱……嗝……”
三叔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抬你个仙人板板的爱啊……
陈启感觉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糟老头……竟是个荤素不忌的大魔头?
“你怎么就成了……淫贼!”
陈启有些恨恨地说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按感情来说,三叔公这糟老头虽然跟他不对付,但陈启也把他当成家人。
陈启有些接受不了!
“什么淫贼!狗娃子,我是什么人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陈启沉默了,心里他也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三叔公见他沉默,也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饭,微微苦涩的说道:
“唉,说来这是的起因还是因为你。”
“我?”
陈启也有些纳闷,怎么有扯到我身上来了?
“不错,自从那天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不停吸纳真气的气旋,就对人体的奥妙感了兴趣,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人体怎么会有这么多想不明白的事。”
“所以你去偷看别人……”
“没错,我就想观察一下不同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同,结果被当成了淫贼。后来我寻思活人不让看,我去看看死人总行了吧……”
三叔公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结果没两天就让发现了,中间还救了个假死闭气的小媳妇……只不过这次,我想起你吸纳真气的地方在脑袋,我就……给……脑袋开了个口……”
“嘶——”
陈启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那妇人哭的不成样子,不要说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接受,就是他,见惯了后世那些医学院的解剖学,也有些接受不了。
这要是被抓起来怕是要烧死的……
陈启沉默了,按道理来说,三叔公现在算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但他不是圣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三叔公是他的师傅,他又怎么做得出来大义灭亲之举呢?
况且三叔公明显也信任陈启,否则事发之后又回来告诉自己呢。
三叔公也有些后悔,他这段时间都魔怔了,前段时间又放下了家族的担子。
心里一直想着自己爱好的“伟大事业”,竟干出了这种事……
“唉……”
陈启幽幽叹了口气,回屋取了一千两银子,交给了三叔公。
这一千两几乎是陈启所有的银子了。
“狗娃……”
三叔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把年纪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行了,多大年纪了,还婆婆妈妈的,快拿了银子跑路吧……”
三叔公看了看陈启,接过银子要走,就在他快走出门的时候,陈启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师傅……保重……还有……别回来了……”
三叔公身形一滞,没有停留,背影一闪,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陈启有些遗憾,这糟老头子虽然时常不见踪影,但这次一走怕是再也不回来了……
陈启怔怔地站在原地,玉娘轻轻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她能感受到陈启的失落,她又何尝不是呢……
忽然,陈启的目光落到了刚才三叔公坐的地方,那里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孤零零地躺在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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