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以为只是单纯的**,痞性大的兵虽然难以管理,但好歹还算是兵卒。
可是眼前这些人,哪里有一丝军旅气?
满目皆是青皮无赖,打架斗殴,耍狠斗勇倒是在行。
一旦真刀真枪起来就成了耍棍的猴子,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哦,对了。”
本来见陈启转身要走,朱三八刚要把提着的心放下,结果就听到陈启回过头来再次嘱咐。
“一要说清楚。
谁要是辰时一刻若是还没有到,军法处置!”
说完,陈启对着朱三八森然一笑,吓得朱三八手里一哆嗦,差点把陈启的校尉铜牌掉在地上。
“卑卑……卑下遵命!”
没有再理会被吓破胆的朱三八,陈启留下一地痛苦的哀嚎,扬长而去。
………
陈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辆马车,坐在马车上,陈启不禁暗中奇怪。
这东城门附近,虽然确实有些冷清,不过眼下这种冷清好像并不正常。
虽然也有些百姓在这街道上来往,但这些人似乎都在躲着些什么。
眼神大多躲躲闪闪,只顾低头疾走,似乎并不愿意在外多待。
陈启虽然没细想原因,但他有种此事与鹰犬卫脱不了干系的预感。
只是此时陈启的首要任务是去兵部取了自己的印信。
要是没有印信,明天的大戏可就没得唱了!
回去的马车比来时快了些许,但也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陈启赶到兵部之时,已经是暮色沉沉,兵部衙门的多数官员已经散去。
吏部签到的告身陈启是一直带在身上的,这就像是前世的身份证,去哪也少不了用它。
递了告身,很快就有人带陈启进了兵部衙门。
虽然兵部此时已经没剩几个人了,但陈启依旧能感受到这里与吏部深深地不同。
兵部整体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不是暮气与腐朽,就是实实在在的颓败!
这或许是因为陈国多年委曲求全,连带兵部也跟着渐渐颓败下来。
“你一直看我干嘛?”
陈启发现带他去兵部公房的衙役老是偷偷看他,这让陈启很是有些不自在。
那衙役听了陈启发问,连忙低下头,快步领路,却并不回答。
兵部的人这么怪吗?
陈启哪里知道他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六部的名人。
解元当兵,弃笔从戎却进了鹰犬卫,当真是天字一号大傻子。
虽然是圣旨敕命,但是从文曲星下凡变成青皮丘八,这落差让所有人都想见见他。
请问你是大傻子吗?
捡了芝麻丢西瓜?
得亏现在是傍晚,兵部多数人都散了去,不然陈启说不定会被当成大熊猫来被围观。
陈启的印信随便一个兵部主事就可以调出来交给他,但最后生生是兵部的员外郎亲自给他送了出来。
试问如今六部,谁不想一睹陈启的风华?
国朝几百年以来,可就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珍稀物种啊……
陈启从他们的眼神中也逐渐看出了什么,合着把小爷当成智障了?
其实这也不怪别人这么想,是个正常人就干不出来这事。
这就好比用兰博基尼去换一辆自行车,高考省状元不上学去沿街乞讨,住着舒适大宅非要去睡漏雨茅屋……
在所有人看傻子目光中,陈启拿了印信落荒而逃,开什么玩笑,再待下去,怕是连六部其他衙门的人也来了……
…………
就在陈启从兵部落荒而逃的时候,鹰犬卫大营里正一片喧嚣。
每日聚赌,已成常态。
“特娘的!校尉怎么了?
来了鹰犬卫,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
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要是敢在爷爷头上拉屎,老子活劈了他!”
将营里,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眼露凶光,手里还拿着陈启的校尉铜牌。
“刀疤!
这次千万别冲动,朝廷忽然派了个校尉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是朝廷发现了……”
“不可能!
咱们有沈家罩着,也是替沈家办事,若是风声变了,早该有消息传来。”
旁边一个阴柔的中年人的话被那刀疤打断,眼里有着深深地担忧。
“可是牛温那头老瘟牛,今天下午那模样你也看见了,听说新来那校尉轻轻松松就把他打成了这样。”
刀疤听了一脸不屑,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饮而尽,说道:
“你怕个鸟蛋!
且看明日哥哥我怎么让他跪在地上叫爷爷!”
几碗酒下肚,刀疤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剩下那阴柔中年人却滴酒未沾,眼中皆是担忧。
这个新来的校尉,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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