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侬很少看他这么失落,问他:“怎么了?看你不太开心。”
“你爸死活留你,我爸却赶我走。儿子和女儿的待遇怎么差别这么大!”张庚埋怨。
他翘着二郎腿,使劲抖着。
任小侬指了指他的大腿,他立马怂,不敢再抖腿。
“怎么忍心给你自由过了火,你却认为我爱你不够多。怎么忍心怪你犯糊涂,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任小侬故意唱歌调侃张庚。
很快就检票了,他们踏上了南下的动车。
第一次离开家的张庚一路上都很兴奋,动车要进泉州站的时候,他忽然背起吉他,对任小侬说要在这里下车。
“为什么?”列车缓缓进站,任小侬追着张庚跑到列车门那边,焦急地问。
张庚下意识地握了握她的手,从容地说:“我想先去泉州看一看,听人家说是个打拼的好地方。你在厦门等我吧,哥们会来找你的。”
列车门徐徐打开,任小侬看着张庚下了动车。她心里很不放心,往回走回座位的时候,一分神,不小心坐错了位置。
不过她没发现。
她拿出手机,给爸爸打了电话。
“爸,没,我还没到厦门。张庚在泉州站下车了,他没跟我一起到厦门。”
“我哪拦得住他?他自己有手有脚的。”
“好啦,你帮忙跟张老师讲一声。”
任小侬情绪起伏地打完了电话,刚挂了手机,瞥见自己身边好像站着个人。
“哎呀,我滴妈呀。”任小侬被吓得半死,连连拍胸口。
这人叫谭星。
“对不起,我要拿一下杯子。”他指了指放在任小侬背后的保温杯。
小侬这才发觉背后有个东西磕着自己,怪不舒服。她微微起身,往后一看,还真的是个保温杯。
“你的杯子怎么会跑来我这里了?”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奇怪得很。
谭星慢慢伸手过来拿走了保温杯,喉咙略带沙哑地回答,“你坐错位置了。”
小侬差点惊得要掉下巴,她抬头往座位牌一看,天呐,还真是她坐错了位置。应该是刚才送走张庚之后,她一不小心酿成的这个错误。
“抱歉抱歉。”任小侬赶紧起身,准备给他让回位置。
谭星摆摆手,大方地说:“没事,快到站了。坐了一路,我站一站还舒服。”
他打开保温杯喝起来,喉结跟着一缩一动。
“你是老师吗?”任小侬问他。
谭星摇头,“不是。我像老师吗?”
任小侬说:“我爸是老师,他也容易喉咙不舒服,常年带着保温杯润喉。”
谭星笑笑,“我不是老师呢。”
列车到了厦门站。任小侬回后排座位拿了行李,跟谭星说再见,然后提着行李下车。
她刚下车,听到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谭星。不过他身边跟着一个人,她一认出,差点大叫起来。
是汤振远,陶子鹭的前男友。
汤振远朝她走去,他也拉着一个不小的行李箱。
“远哥,你怎么来厦门了?”任小侬生怕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看清楚。
她见过汤振远一次,那年她刚上大一,陶子鹭过生日,汤振远带着陶子鹭去北京玩,顺便看望过她。
他身材高大,有一米八七。络腮胡子,让人印象深刻。
汤振远用浑厚的声音说:“我回来了。”
这句话掷地有声。
陶子鹭来接任小侬,看到她的时候朝她大喊:“小侬,这边。”
但是,很快她也看到了跟在任小侬后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她不认识,一个是她永远忘不掉的人汤振远。
“小姨。”任小侬小跑过去,迅速在她耳边悄悄说:“远哥回来了。”
陶子鹭整个人都僵住了。是汤振远,没错。三年未见,他怎么瘦成这样。
汤振远走过来,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任小侬见此,默默地往旁边退去。
谭星走过来对她说:“我们先走呗。”
任小侬跟着他先出了动车站。
谭星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问任小侬:“你小姨有没开车过来?”
“应该有吧?!”任小侬说。
谭星打了个响指,“那你坐我车走呗。”
任小侬吃惊地指了指自己,“我坐你车走?”
谭星说:“对啊,远哥坐你小姨的车,不是正好?”
任小侬糊里糊涂地就上了他的车。
不过她还是很不放心,浑身不自在。一直回头看,但就是没发现小姨那辆车的踪迹。
“你住哪里?”谭星问道。
任小侬回答:“鹭江道。”她瞧了一眼谭星,“你跟远哥关系很好吗?刚才在车上我怎么没看到他?”
谭星点头,“他是我师傅。我跟他不是一起买的车票,座位怎么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你们不是一起买的车票?你们不是师徒吗?”任小侬更不解了。
“我回上海参加毕业论文答辩,碰巧在检票的时候看到了我师傅,才知道他也要来厦门。”谭星解释。
“听说你师父结婚了?”任小侬又问。
谭星笑了,“你一个小丫头怎么问题那么多。”
“到底有没结婚嘛?!”任小侬锲而不舍地问。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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