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家里的习俗而言,过年之前亲人会不间断的互相请客吃饭。说的好听点是为了促进感情,其实也就是为了将一年的不如意发泄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已。
这种奇异的事情,竟然成了一种习俗,真让人惊讶不以。
可话又说回来了,对于文子而言早已司空见惯了。毕竟多年的假面下,做一个可笑之人也如此不足为奇。
他们喜爱于可笑,并且强压进了每一个人胸膛,只是少了明争,多了暗斗罢了。甚至不假思索的胡乱祝福,从而打碎不该打碎的盘子。孩子也不会放过你的安宁,随地大小便,将吃食随意倾吐,麻烦至极。这种千奇百怪的事件,被人们说成欢喜,真是让人头疼,可谁又不是了?
从早晨开始,奶奶就开始了忙碌,外面的厨具声乒乒乓乓的,吵醒的话也就只能说是习惯了。爷爷则坐在躺椅上,电视的声音从七点就开始变得频繁,十分的悠闲。而文子瘫在铺着毯子的邦硬床上,他不想去面对一大早的老人们,很影响接下来的心情。门是紧锁的,这里成了他唯一的避难所。
按平常的情况,进来家的门是两道。一道是外面的铁门,几厘米的沉重厚度会牢牢封死住进来的路,但一到迎客的时候却选择了打开。而里面是铁纱窗铺盖的,几个铁栏杆横竖其间,为了防止不幸的东西包括蚊子,老鼠,贼进来,便会成为最后的防线。即使是为了迎接客人,也需要锁住。只有等外面人说了,叫了,喊了,才会让人去开门。而且在外面没了铁门隔音,只要想听,脚步声轻而易举。
……
……
咚!咚!咚!
门被敲了又敲,文子在紧锁的门内都听见了。
咚!咚!咚!
还在敲。
文子知道需要自己起来去陪笑了。无可奈何的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其实他早就穿上了衣服,因为随时都需要他这么做,毕竟这是种习俗。
他定了定神,把头发和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一身红色的羽绒服,像极了一个精致的娃娃。嘴唇有点干,他用冰冷的唾液抿了抿,稍微有了点湿润,然后用脸假笑了一下。
做完这些,他一手将房间的门扭开,咔擦一声,门开了。
他看到了睡着的爷爷,电视声音依旧很大,很吵。
亲戚看到文子出来时,还示意的敲了几下,大叫到“文子来帮我开下门!”希望他能注意到。
文子知道。
“大姑奶奶好!”
文子跑了过去,把砂门轻轻打开。
姑奶奶看着满脸笑着的文子,一身喜庆,十分欢喜。
提高了嗓门,“文子好!过年又大了一岁啊。”
“是啊。大姑爷爷了?”
“他还在下面停车,你等等,门不要关,好吧。”大姑奶奶边说边把鞋脱了放到了旁边的鞋架上。
“那叔叔和阿姨还会来吗?”
“来!怎么不来。”
“哈哈,那就行!”文子陪笑笑道。
“小泉啊!欢迎欢迎!”
回过头来发现爷爷早已经起来了,满脸微笑的叫着大姑奶奶的小名。
“大哥啊,你又睡迷糊了!”
“是啊是啊!人老了,催俺迷方言:眯眼睡觉啊!”
两人相谈甚欢,爷爷下意识的把门关上了,生怕漏点什么进来。
而文子只是在一旁陪笑着,什么也没做。
大姑奶奶回了回头,也不好说什么,坐到了电视机对面,熟练的把遥控器声音调小了一点。又和爷爷聊了起来,无非是家长里短。
奶奶听到声音也从厨房出来,端了两杯茶叶水。
“小泉啊,来喝水。”
大姑奶奶,接过一杯抿了一口,又将一杯水放到了桌上,看着系着围裙的奶奶。
关心道:“嫂子啊,来坐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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