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叫了四声,屋里都没有反应,直道第五声时,一名老人从内室徐徐走了出来,这老汉正是前日里为孟少陵送饭那人,是这张家的当家之人。
张老汉一脸紧张,却又勉力憨笑着道:“肖大爷,这还没过年呢,您这次怎么提早来了?”
眼前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肖河。
“少废话,你的差事做到头了,我也不亏待你,这是三年的钱,你拿了去,今后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农户吧。”肖河往腰间扯下个袋子,在里面掏了几下,“砰砰砰”几声响,在茶几上排出六锭马蹄官银来——三百两。
张老汉点头赔笑道:“肖大爷,我的差事哪里做的不周到了么?怎地要就此断了我一家的生计啊?”
肖河道:“不该问的事少问,嫌自己活得长么?快去弄些放了药的酒肉把我师父迷晕了带出来,我要把他带走。”
说着,肖河从衣襟里摸出一把乌黑透亮的钥匙来,递到张老汉跟前。张老汉连忙点头哈腰,接过钥匙,向内室去了。
内室只有一个通往前厅的门,和一扇开向街面的窗,去不了厨房,也到不了后院。肖河觉得不对,打个激灵,酒已醒了大半。
他大吼着:“张老汉,你干什么去?”
里面一个声音传来,比张老汉要年轻得多:“自然是逃命去了,留在这等着你杀么?”
肖河听过这声音,是苏让,他并没有走。
肖河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没走,你们诓我?”
苏让得意地道:“我又没跟你说我们走了,是你的情报出了岔子。”
肖河问道:“你们一直躲在这里?”
苏让道:“正是。”
肖河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
苏让道:“你师父对你如此要紧,如今他行踪暴露,你不趁着我们走了赶紧将他转移,又怎么睡得着觉?”
肖河仍觉得不解:“那张老汉为何就如此轻易地背叛了我?”
苏让幽幽地道:“你应该知道的,他是个既贪钱又怕死的人,所以这村里人人把你师父信奉为神,只有他最怕你的威逼利诱,可惜这不是对着你才有的特质,正因为他心中只在乎自己,所以他最容易收买,却也最容易背叛。若有人的手段更狠些,你猜他会听谁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虞期,威逼恐吓的事,自然是她的拿手好戏了。可惜这肖河做起坏事也不爽利,恐吓的言辞用得还不及虞期一半的凶狠,她信手封在蜡壳中的五颗泥丸,在张老汉一家眼里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这肖河外出经商,却一文钱也没给过家里,苏让早就知道是尽数给了张家办事之用,他每到过年回来给张家送钱,许是早约定好的规矩,这次在家中与苏让撞上,不敢妄动,可这牢房,他过年前必定是要来一趟的。
“尽管用你的忍术,这次你看我捉不捉得住你?”苏让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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