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身边的灯柱,一动不动。
吴皇似乎也习惯了,自顾自的说道,“这杨文政,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杨思业的侄儿吧,算一算今年也该有三十了?”
童贯道,“三十又二了。”
吴皇点点头,眉宇间似乎有些追忆,“这孩子年少时在永京城中也算是个纨绔头子,仗着自己武艺好,永京城中哪个纨绔没有挨过他的打。
天天有人在朝堂上告状,说杨思业放纵儿侄行凶,现在已经是一方守御了。”
吴皇环抱双臂靠在椅背上,“你说,当年一场大火,烧死了杨府七十三人,只有这孩子活了下来。
在铜门关十余载,又有人要他死,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童贯眼皮一跳,没有搭话。
他知道吴皇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能让他说出这种话,说明他内心已经非常不满了。
吴皇可能也知道童贯不会接茬,自顾自继续说道,“杨思业脾气不好,性格刚正,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朕本以为当年那场大火是有人趁着杨家没落,家中无人对杨思业的报复。”
说到这,吴皇坐直了身子,眼睛微眯道,“可是如今铜门关真的有人通敌,且这人想让杨文政死。
老狗,那你说当时我吴国二十万大军覆灭真的是杨思业用兵激进,指挥不利吗!”
说到最后,吴皇站起身来指着童贯,声音是从喉咙中吼出来的!
童贯从吴皇小时候便跟在他身边伺候着。
老狗这个称呼,吴皇一般不会这么叫他,一旦这么叫他,那不是在特别高兴时候,就是特别愤怒的时候。
显然,他现在肯定不是高兴的。
吴皇不习武,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童贯在满腔怒火指向自己的吴皇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那是帝王之怒。
但是童贯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吴皇并不是在针对自己。
他开口劝解道,“皇上切勿生怒,要保重圣体,安平公主带来的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这么多年来我们无迹可寻,铜门关的事情,恰恰是一个突破口。”
吴皇看着童贯,良久之后终于平复了情绪,坐回到椅子上,叹息道,“虽然我早有猜测,也一直让你在调查这件事情,可是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消息,我多希望我的直觉是错误的。
如果真的是如同我所想的那样,那这朝堂,还是朕的朝堂吗。”
童贯道,“这整个吴国都是皇上的,朝堂自然是皇上的朝堂。”
吴皇笑着指了指童贯,道,“就你这个老狗会说话。”
童贯笑道,“老奴不是会说话,是会说实话。”
“罢了,罢了。”吴皇摆了摆手,“铜门关那边你抓紧派人跟进,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有了些苗头,用你的话说也算是好事。”
其实吴皇内心对于当年杨思业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一事,内心早有疑虑。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让童贯秘密的派人在调查此事。
铜门关韩奎设计杨文政一事。
背后的人以为过了十多年,终于可以将杨家最后的隐患拔除。
殊不知这件事就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
让平静的湖面再起涟漪。
也让投石人再次浮出水面,引起了湖主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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