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师兄还是让人打了,还被打得那么惨!
易无期想到这,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扯扯衣裳,走出门外。
院子里有一个鸣空大师伯门下的精英女弟子等着她,她认得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叫杨英雪,便开口说道:“英雪,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英雪道:“无期师姐,我寻思着你快起来了,所以刚去领了一桶水给你洗漱。”
江湖门派等级森然,讲究辈分。虽然杨英雪年纪比易无期大了几岁,但易无期是宗门的嫡传弟子,所以她还是要唤易无期为师姐。
易无期看了看天井里的水桶,皱眉道:“这分配的水越来越少了啊?”
杨英雪看起来很无奈,“西域人围了我们十天了啊,燕城守下令逐次减少清水配给,说是有备无患。”
易无期一肚子牢骚,“都十天了,今天都十月二十四了!玉门关的援兵还没个影子。”说着走过去胡乱抹了两把脸。
又道:“我得去看看无忌师兄,你先回城墙当值吧。”
木龙山的男弟子们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
陈无忌一个人住了个单间。
此刻躺在床上的他,面容消瘦了很多。
十天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西域人够狠,也够有耐心。自从十月十四那天血战一场后,再没有攻城的动作,就是保持着严密的包围圈,好像要把城里的人围住直至全部饿死一样。
陈无忌无法送回玉门关救治。泺洛和楚洛泽愁得头发都要白了,两个人搜肠刮肚,把看过的医书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又收集了飞沙关内的各种药物,终于配出了一个方子。
灌了几天药汤,陈无忌的呼吸变得平稳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昨天泺洛来看过后,很有信心地说他就快要醒了。
危机四伏,燕还山不敢掉以轻心,号令所有门派弟子轮流值更,十二时辰都不得放松。
木龙山也不例外,所以房间里只有何福一个人在照看。
他看到易无期进来后,起身拱手作礼。
易无期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呆呆地走近病床,在床沿坐下。
她叹了口气,看着陈无忌熟睡的样子,又想起今早一直萦绕脑中的岁月往事,不禁悲从中来,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落个不停。
哭了好一会,勉强止住泪水。她掏出纱巾擦了擦眼角,看见陈无忌的手背上沾了几滴泪珠,急忙去抹。
正抹着,忽然感到陈无忌的手在无力地缩回。
易无期顿时惊喜交加,“师兄,你醒了?”
陈无忌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张大嘴巴的易无期,神态显得有气无力,却是先笑了一笑,“无期啊,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易无期有些难为情,但心里更多的是欢喜。
陈无忌喘着气又道,“无期啊,你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可别变成爱哭的小丫头啊。”
易无期看着他这副病痨模样,不知怎么就心头火起,“你老人家先把气喘顺了,就你话多!”
陈无忌咳了几声,看着像是不甘挖苦,正要回礼几句。忽然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起来。
易无期吓了一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师兄,我开玩笑的。”
陈无忌嘴角一弯,可能他想笑,但是呈现出的表情比哭更难看。
“我的真气呢?我感觉不到我的丹田,感觉不到我的气海了!”
“我变成一个废人啦!”
易无期惊愕不已,抓住陈无忌的腕间穴道运劲注入一道真气,却似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陈无忌有些悲凉地说道:“没用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易无期大吼道:“不可能!我马上去找泺洛,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着跳起来,提着长刀冲了出去。
如保护神一样的师兄怎么会失去武功?
不可能的!
易无期莫名有一种怒火,样子可怕地朝着西门方向狂奔。
当她跑到月牙泉的时候,天空上忽然响起诡异又大声的声音。
她情不自禁抬头去看。
然后她看到了一生难忘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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