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号,是特殊的一天,起码对邢阎来说是特殊的一天。
夜幕星河,摇缀天空。
走出数理方程的考场,邢阎伸了个懒腰。
这学期最后一门考试课考试完毕,接下来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其余考生们陆陆续续走出考场,纷纷走向食堂,而邢阎自然是骑上自己的‘小拖拉机’回自己的公寓。
说起这个‘拖拉机’,里面就蕴含了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
不过大家只要需要知道,自行车在某些情况下也是能变成拖拉机的,比方说劣质自行车链条和变速器卡在一起,每一步都是哒哒哒的机枪扫射。
至于路人的眼光,咳咳,他真的不是故意扰民的。
......
啤酒的公寓,已经生出一圈红色铁锈的405号房门。
林小志徘徊了几圈,张望了几眼。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一边,手上拿着一瓶罐装快乐水,喝了一口,露出一抹邪魅笑容:“呵呵呵,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
林小志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手上抱着一个木质箱盒,肩上有一只黑色的蜜獾,闭着眼睛,长长的尾巴轻轻扫着林小志的脑袋。
就像是异常亲密的伙伴
一名高大健壮的搬家工人从楼梯沿着楼梯走上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灰,说:
“这个也需要搬吗?”
林小志也笑了笑,委婉的拒绝了他:
“这个我自己拿就行,没有其余东西要搬了,十分感谢。”
搬家工人爽朗一笑:
“拿钱办事,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之后,就直接走下了楼梯。
凌越走到门前,甩了甩钥匙,转头对着林小志:“要不要再看一眼?”
这句话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虽然凌越总感觉这个地方存在着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但是这种违和感具体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毕竟他的本体不在这里。
林小志走进房门,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再从外面走进这个屋子,这个他居住了十年的地方。
整个屋子十分整洁,一种干净的没有东西的整洁。
无论是好的坏的,有用的没用的,都被搬离了这里,这是林小志的要求。
林可可的卧室里面,林小志的神色有些彷徨。
十年的时间有多久,其实看似很久却真的是十分短暂。
短暂到那道明媚的笑靥仿佛仍在眼前。
窗户,门,近乎空荡的地板上唯有一个无法搬运的破旧老床,简单的像那年刚来的一样。
在时间里面,我们什么也不能留下。
包括痛苦,快乐,和生命。
从窗户能够直接看到外面,只是这个房间是看不到月亮的。
树影婆娑,林小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了门外。
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席卷了床的底部,带出一张白色的纸,纸张飘落到地面上,在最中央。
这是一幅画,一副黑白的素描。
画像里女孩坐在轮椅上笑容十分可爱,房间打扮的像是公主的洋房,窗户外还有一轮白色的圆月。
异常的传神。
在边角底下还写着一句话,‘希望她一直这样笑下去’。
“哗啦啦”
风吹起纸的一角,但整张纸却像是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固定在地面上,没有飘起来的迹象。
整个卧室陷入安静。
不对,也许应该说是整个房间,整栋楼,都陷入一种没有生气的死寂。
也许再过不久,连它的存在的都被抹消掉。
......
人生中,奇迹比现实少,惊吓比惊喜多。
起码邢阎已经深刻体会到某种不知名力量带来的神秘哲学,呵呵。
清水小区门口,两道身影对峙。
一道稍矮,看起来年轻许多,另一道相对来说较高,看起来有点冷淡。
邢阎双手握着车把,看着林小志,心里直冷笑,不是当初假扮‘沙雕’骗小学弟的时候了,还要和我打冷战,愚兄。
不过你脸上的痘痘怎么都好了,用了什么效果这么好的祛痘产品?
林小志心里冷呵一声,都说不能以貌取人,没想到看起来干干净净像是高中生的你竟然也会是这么个老**一样的角色,道弟。
风轻轻卷起两人额前的头发,昏黄的灯光下,天空中似乎有着洁白开始坠落。
两人目光犀利,均不肯退让分毫。
颇有独孤求败对决西门吹雪时的激情无限才怪。
“你好,让一下。”
高大健壮的搬家工人搭着一块布,瓮声瓮气的对着堵在门口的邢阎说道。
“哦,好的。”
邢阎愣了愣,微微倾斜和自行车让出一个位置。
“请您也让一让。”
走到林小志身前的搬家工人同样说道。
林小志点了点头:“好的。”
搬家工人将所有需要搬的东西搬上去之后,脚踩油门离开,干活之前就已经付清所有的帐款了,他就喜欢这样爽快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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