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吾昊阳和奚女真的死了呢?如果那两颗头确实是吾昊阳和奚女呢?水临渊想到禹州太守提到的那个叫‘刘承荫’的人,眸中寒光凛冽:该死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刘承荫此时在豫州边界的百里之外的荒原上。
荒原上密密麻麻驻扎了大片的营帐,主将营内,一身铠甲的中年将领和一身华服的青年,正在听一名士兵报讯。这士兵正是禹州戍兵,此时骑了快马刚到此地,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但他脸上的汗是因为惶急还是因为害怕,就没人知道了。
士兵注意到这年轻人脸色蜡黄,也一直不见他使右手,右边的臂袖直直垂着,看起来似乎是空的。
这华服青年正是被吾昊阳卸了右臂的刘承荫,他一脸阴鸷地看着士兵:“你说,有个身穿素袍子的道人抢走了那对人头?还杀了禹州太守卢鹤平?还抢走了两车的粮食?”
“是。”士兵决定还是按照禹州统领的吩咐汇报。
铠甲将领道:“刘公子,那城里挂了一男一女的人头,是怎么回事?”
刘承荫将地上的兵卫斥了出去,才道:“我这条右臂,就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汉子给砍的。那人武艺极高,我带的百余精兵竟丝毫奈何不了他!他因听了一些歹人恶语,收了人家银钱,要来取我性命。我当时心系粮车,百般周旋,那人才答应到禹州之后才杀我。我便途中偷偷飞书跟主子求救。到了禹州,这恶人不由分说就卸了我一条胳膊,我们使了个连环计才把这个人弄死。这断臂之仇,我心里实在气恨不过,便把这夫妇人的人头挂在城里,公告这人抢烧赈灾粮的恶行,让那饥民朝他们泼烂污。”
那将领撇开此时不谈,道:“那素袍道人,行走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地,顷刻间造成大片伤残,此人真是可怖又可恶!”
刘承荫道:“断我臂膀的那个就是这样的人!”
那将领点头道:“这样的人,刘公子是怎么给拿下来并斩首的呢?”
“哼!”刘承荫冷笑:“这人虽然厉害无匹,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人能对付他,倒是一个伤亡也没有!”
“哦?竟还有更高深的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刘承荫道:“我也不知道,主子传信与我,说他自会招人解决了这个祸害。果然不出三日,两颗人头就整整齐齐送到禹州了。”
“主子身边果然高手如云,”那将领神往道:“江湖处处有奇人呐,若得一见……”
刘承荫白了他一眼:“黄参将!主子命你统领两万精军去禹州,扮作城民驻养,你就安安心心的带好这些兵!”
“那自然是,末将绝不会坏了主子的大事。”
带着沉闷呆滞的吾羲回去时,天已经黑了。
之前爱咋呼的吾羲,还沉浸在浓郁的悲伤和无能的沮丧里,不能自已。
水临渊本想就地休息一夜再赶路,和光却拉了水临渊去看还在昏睡的桃桃,桃桃浑身高热,气息微弱,断续不匀。
“这孩子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快不行了,我们得快些赶去神农架。”
四个人便不再停留,快马加鞭连夜赶往神农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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