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时下的里裤,那鞋也绝非时下的木屐,看着有些软,颜色也颇鲜艳,那又是他什么时候拿回来的?”马姑娘心里想道。
李寇早已习惯了冷水洗澡,他也不在意马姑娘在一旁看着。
当初在医科大学上学的时候他还被一百多个护理系的学姐大清早打卡围观他冷水洗澡。
“莫冻着,须知春要捂些秋要寒,春日莫早早换下棉衣,秋季迟些换上棉袄,人的身体有自我调节的功能,但需要人身好好照顾才是。”李寇看一眼马姑娘,又轻轻闻了一下,点头道,“酒不要喝了,你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不要被酒精弄的反而虚弱。”
马姑娘从善如流,跟着李寇进了房间,待他穿上那身让她喜爱的衣服,再套上时下的流行衣衫,才转过身正色道:“想必大郎已知我拿了你的火镰,我却有一句话要警告大郎,你虽习以为常的小物,别人却要当成价值连城的宝货的,”她抿着嘴秀气地道,“大郎可知这几日渭州有多少外地富商吗?”
李寇自然不知且不想知道。
马姑娘语气转冷森然道:“大郎也不愿知有多少江湖匪类这几天光顾过咱们家里吗?”
李寇早有预料,他恳切道:“若有危险,你可要记着,人才是最要紧的。你见了匪类,切莫与他们勉强争斗,纵然失却琉璃盏,也不可伤着你们。”
马姑娘神色欣喜略有些快活,她笑着点头道:“这也不用怕,最要紧的是经略使府遣人暗中保护,只是,”她略微得意道,“我可没让他们见了九龙杯,是了,今日一早你莫去卖饭了,我们要送九龙杯去经略使府,”她低声道,“种师道来了。”
李寇也只当是个寻常人物。
岂料马姑娘又道:“种师中半途也返回了。”
李寇略微有些吃惊。
马姑娘再说:“姚平康家的主将也来了,叫姚古,乃是姚家家主姚雄的胞弟。”
李寇惊讶于色不由皱眉。
马姑娘又说:“就连远在熙河路的刘家也有个人到了渭州,他叫刘法。”
刘法是谁?
李寇并不知这几位的姓名。
马姑娘叹道:“大郎该知些人物,姚雄姚古不必说,三原姚家能与种家争雄西军,此二兄弟出力为最,姚雄有大格局,姚古倒有些小心胸,他为自家儿郎,敢给种家使坏。刘法的刘家,你只须知道一点,便是折可适这样的名将,也推许刘法为当今西军第一将!此人厚重老练久在边疆,他是真真儿的大宋朝廷西军定海石,你若见了这位老将,须敬重他些。”
而后她奇道:“刘仲武此番受知西宁州却怎么不来渭州?”
何解?
马姑娘叹道:“官家有了童贯,便以为可以横行天下,待西军将门逐渐疏远乃至有疑心,西军这些边将各有人脉,此时正瞧定折可适下场,才好做选择。如今折可适逐渐好转,那是西军将门的福分,他们本便要祝贺,但又不好公然祝贺,因此秘密到达渭州。此外,折可适心胸广阔非姚古能及,他必然不肯折家独讨好那位善变轻佻的官家,此番来,怕是要想个法子,大郎送的宝物由这些将门齐齐送上才合适。”
李寇心中自然要感激马姑娘,她这是人前人后都不能说的话。
只此时天色大亮,院子的门都开了,李寇看着马姑娘神色忧虑,知道她为国事担忧也为将门担忧,便要劝她时,忽听院外发一声喊,根生嫂慌忙道:“表郎君莫要恼,先莫打人!”
呼延灼的暴喝从铺席大门处传来,他喝骂一声“看某打死这厮,敢来戏耍我家表妹”。
李寇忙和马姑娘抢出门来,只见呼延灼揪住一个汉子,叉开手正要往他脸面上扑打,那汉子哭叫:“钤辖莫恼,小人是与李大郎约好,今日在马娘子这里见的。”
李寇定睛一瞧正是郑屠那厮。
只他心里有些荒唐的感觉,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怎么成了呼延灼拳打郑屠了?
这厮如今还是个小心的屠户不是欠打的镇关西!
毕竟发生了什么冲突才教呼延灼这般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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