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金山寺的住持,王文海出面不合适。
天虚道长负责迎接,既不会显得不重视,也不会显得舔狗。
王文海的自家护卫整齐划一,列队在两侧,粗粗算下来百十来人。
天虚道长在正中的空中,远远眺望。
张意远瞅见这个阵仗,就知道是天虚道长的手笔。
抬高张意远,就是抬高自己,天虚道长十分懂得这个道理。
看见远处走来的和尚,天虚道长从空中落下来,笑眯眯的走过来:“无量天尊,贫道恭候多时。”
他言语和行为都没问题,但张意远知道他做给是给别人看的。
因为他眉飞色舞。
“法海……累不累?想去太守府休息,还是去某处县衙?
本地有几家酒肆的素斋都不错,太守府的素斋也已经准备妥当,打算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公然如此狗腿,也是天虚道长一早想好了的。这排场,得做足,让徽州的官老爷们明白,他天虚道长是唯一可以和金山寺法海大师这么亲密说话的人,徽州离不开他天虚道长。
张意远微微错后几步,不太自在,道:“先去拜见太守吧。”
天虚道长潇洒的一挥袖袍:“请!”
这范儿!怎么瞧着,跟那些腐蚀君王的大臣差不多。虽然腐蚀君王,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但是你得说,能腐蚀一下久居高位的人,至少说明你能力强,人家让你腐蚀。
和尚法力高,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他老道来请。
赵高指鹿为马的时候,八成也挺过瘾。当然,天虚道长不会这么干。
王文海在太守府正襟危坐,见到张意远,又是一阵热情款待,自不必说。
潮神的变故,让回鹤观渐渐淡出徽州世人的眼线。
天虚道长趁机,利用彻查妖物,还徽州一片蓝天的言论,拿下了各位官老爷的信任。
他在徽州各地除妖、做法事,卖出去不少神符。但有些事,天虚道长应对起来,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
为了保证他仙风道骨风范,他愿意找张意远来帮忙。
张意远也是趁机来找妖怪除除。
稍作休息,张意远和天虚道长开始处理徽州棘手的怪事。
“徽州丰和县的县令,常年无子,妻妾一共生了十二个女儿,今年他的第七房小妾,终于生了一个儿子。只可惜,那孩子体弱多病。
老道我去看过,家宅都挺干净,不过嘛……
那孩子,不太对头。
我看不太出来怎么回事,要不你瞅瞅去。”
张意远不挑食,来个妖怪就是盘菜。为了增加效率,他到了徽州的当晚,就在天虚道长的陪同下,去了丰和县。
县令陈栋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他头发和胡须稀疏花白,脸上的褶子倒是不多,体态微胖。
一众妻妾莺莺燕燕的簇拥在他身边,在县衙府外门口等候。
因为等得时间长了,还有小妾抱怨。一人抱怨一句,十几个女人,就跟森林里的鸟差不多,叽叽咋咋。
待张意远和天虚道长从空中逐渐降落的时候,这群女人才住了口。
她们等这么久,不就是为看神仙吗?
张意远皱着鼻子,用袖口挡了挡,一群大红大绿涂脂抹粉的女人,就像一堆冒着人工香气的塑料花。
塑料花里面,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就是陈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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