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壤：“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非在宵禁的时候办不可？”

赵刀道：“阁下，江湖人办事，大半是在夜深人静之后……”

中年壤：“光明正大的事，大可以在白里办！”

赵刀摇头道：“这件事不同于一般事，这件事若是迟办一刻，对你们朝廷就有一刻不利。”

中年壤：“我们朝廷？”

赵刀道：“事实上我并不是官家人。”

中年人摇头道：“用不着解释，我问你，什么事迟办一刻便对朝廷有一刻的不利？”

赵刀道：“谋叛造反！”

中年人一怔，瘦老头儿冷冷道：“谋叛造反论罪要家灭九族，你可不要胡袄！”

赵刀淡然一笑道：“要冲着你这种对人态度，我这句话就不了。”

瘦者头儿脸色一变，就要发作，但旋即他又敛去怒态忍了下去。

只听中年壤：“谋叛造反？是谁要谋叛造反？”

赵刀道：“远来的百姓，勾结吃粮拿俸的官家人！”

中年人两眼一睁道：“谁，你谁？”

赵刀道：“告诉阁下有用么？”

中年壤：“告诉我有用么？什么意思？”

赵刀道：“我刚才过，这件事牵连着一个官家人，而且是一个颇有权势的官家人，一个不好，消息走漏……”

中年壤：“朝廷并不畏权势，也不会包庇谁，论权势，没人比得上和砷，和砷的下场怎么样，在乾隆年间他比皇上的权势还大，在如今这嘉庆年间，他却被抄家问了斩，像和坤那样的军机大巨大学士，公爵，朝廷都毅然将他问斩抄家，别的还有哪个不敢动的！”

赵刀道：“朝廷固然没有不敢动的人，和坤伏诛，朝野额手官民称庆，我不是指朝廷，我是指阁下你。”

中年壤：“我怎么样？”

赵刀道：“我不知道阁下是否对付得了我的这个人。”

中年壤：“我对付得了，即便我对付不了，我也可以上报。”

赵刀道：“我怎么知道阁下跟我的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中年茹零头道：“得是，你做事相当心，这样吧，你不放心我，我给你推荐个人，我派我的一个护卫，带你去见御史广兴，广兴刚直，方正不阿，铁面无私，当日上疏弹劾和坤的也就是他，他你应该信得过吧？”

赵刀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这位御史不畏权势，刚直无私，我信得过。”

中年缺即侧顾胖老者，道：“你带他到广兴那儿去一趟，让史崎护我回宫。”

胖老者一欠身道：“您怎能轻易相信他的话……”

中年壤：“谋叛造反是大事，这种事我宁可信其有，查查总是好的，反正对朝廷没什么害处。”

胖老者迟疑了一下，躬下身去，没再话。

中年人转眼朝向赵刀道：“你跟他去吧，只要这件事属真，对你，我会有所报偿的。”

话落，转身要走。

赵刀忙道：“慢着，阁下请留一步！”

中年人回过身来道：“什么事，你还不放心么？”

赵刀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两字回宫。”

中年壤：“不错，你耳朵很尖。”

赵刀道：“容我请教，阁下是……”

中年壤：“我么？禁宫大内是我的家，我住在那儿。”

赵刀心头猛然一震道：“皇上！”

中年人突然而笑道：“难得你终于明白了！”

敢情是嘉庆当面。

赵刀双眉一扬道：“既然是皇上当面，我何必再去见御史广兴。”

中年人目光一凝道：“你好大的胆子啊，先前不知道还则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是皇上，居然还挺直站着，你呀我的？”

瘦老者大喝一声：“跪下！”

抖剑扫了过来。

赵刀比他快，雕玉刀一闪，飞快递出，立即逼退了瘦老者，接道：“请皇上约束约束他，刀枪无眼，别让我伤了他。”

中年人一抬手，拦住了瘦老者：“你是唯一能击退我的护卫的人……”

赵刀道：“皇上错了，江湖上能人甚多，我这一点末技算不了什么。”

中年壤：“你很谦虚，既然谦虚，就该懂礼。”

赵刀道：“皇上刚才应该听见我过一句，你们朝廷！”

中年人微一点头，道：“我明白了，显然你也是个以汉族世胄，先朝遗民自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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