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与何叹冰并肩而行，沿着新建成不久的办公楼外的一条小道向前，穿过小广场，走出已经重新恢复成森严气象的基地。

一路上，巡逻的士兵纷纷行礼。

路边的积雪正在逐渐减少，但远方重重叠叠的山脉却仍然被白皑皑的积雪覆盖，似乎终年不变。

苍青色的天穹下，原本碧蓝色的湖水渐渐隐没在暗淡下来的天光里。

尽管天色渐晚，但或许是白雪反射光芒的缘故，四周也并不显得昏暗。

“听说，风雪郡一年四季都是冬天，每个月都会下雪，天气最热的时候，也和我们这边的秋天差不多。”何叹冰一步步踩在山路上，突然开口道。

“风雪郡真的很漂亮。”江火看了她一眼，白皙的皮肤和冰蓝色的头发相衬，鼻子挺翘，即使从侧面看，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感觉和……”他顿了一下，“和冰岛很像。”

“你去过冰岛？”

“没有，只是在照片中看过。”

“哦。”

从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往下看去，银月湖就坐落在山脚下，像是一颗蓝宝石。

银色的月轮从江火背后升起。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能力者，也没有怪异和怪物，会是什么样子呢……”

何叹冰仰头扫视天穹，点点繁星正一颗一颗地显露出身形，从一朵朵破碎的卷积云身后投下闪烁的光。

“应该和我们原来的世界差不多吧。”江火说，“这里的科技同样也很发达，如果没有白雾包裹，各个郡之间互通往来，飞机也能正常飞行，电波和各种电磁信号也可以正常传递。或许会有好几个国家，或许我们也在正常的学校上大学，而不是成天和那些怪物打交道。”

“嗯。”

何叹冰再度沉默下来，往前走，不说话。

江火收回注意力，转而看向银月湖的方向。

居高临下地看，湖水周围隐隐弥漫着一股黑青色的气息，湖岸边上几百米范围内，一道弧形区域隐隐显露出来，那边的空气似乎在流动，就像是火焰上方被高温加热后变形的空气一般。

“岸边大约五百米之内，都被那种力量笼罩，一旦走进去，就几乎是另外一个空间。”江火回忆起之前看到的画面，有些凝重地说。

“之前我有和徐博士交流过，他对怪异也有些自己的看法。”何叹冰轻声说，“他也赞同维度理论，他认为，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低维度的，是狭窄的，是某种程度上不真实的。”她眼眸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还说，我们生活的世界，看起来是三维立体的，但实际上只是一张膜。”

“一层膜？”江火哑然，他对这方面的知识并不算了解，只是高中学物理的时候似乎听说过一点。

“就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只是多维空间里的一层膜，还有其他无数张膜或是点、线存在于这个空间里，代表着无数个与我们一样或是完全不同的时空。”

何叹冰伸手轻轻将额头前的蓝色碎发拢在耳朵后边，露出粉嫩晶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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