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郡守直勾勾地盯着林云;而林云呢,抬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至于吴用,眼观鼻,鼻观心,从进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这场景持续了好久,香气四溢的饭菜能勾起人肚子里的蛔虫,却没能改变这定格的画面分毫。
但是,沉默总是不堪一击的,它会败给行动,也会败给言语,而这次它输给了胃肌肉挤压内部空气发出的‘咕噜声’。
郡守苦笑一声,尴尬地说道:“先吃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谈。”
如同嚼蜡般吃完了各自眼前的食物,等下人收拾过后,‘屋内’又想做一位安静的美男子,但却未能如愿,郡守吃饱了,气也消了,也能心平气和的跟林云说话了,“啸虎,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吧,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月的孝敬。”
从郡守进来的那时起,林云无时无刻都在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肢体动作、脸上的表情、眼中的神色,得出的结论是郡守并不知情,除非他能控制所有来自于自满、得意的外在表现。
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林云起身对着郡守一躬,“小子鲁莽,还望大人恕罪。只因为商队被劫,村中百姓死伤无数,故而心有不平,特来大人处问个究竟。现在已经知晓此事与大人无关,所以小子打算去案发地点再做查看。”
“竟有此事?难怪啸虎会如此失态,鲜卑的骏马都是不可多得的好马,少一匹都是莫大的损失。是我错怪了你,你且去吧,我会通知各县府,让各地官员一起缉拿盗匪。”
“多谢大人。”
两人拜别郡守后,一路向东城门走去,冬天日冷,没有太多的商贩出来摆摊,显得市集有些萧条。不过以两人现在的心情,哪怕身处繁华洛阳,恐怕也没有任何兴致去游玩一番。
“啸虎,啸虎。”远处有一阵呼喊声传来。
林云扭头望去,原来是代郡长史,他骑着一匹纯色枣红大宛马,后面跟着六骑护卫,正通过东城门。
长史来到林云身前,翻身下马,问道:“何时来的高柳?去过郡守府上了?”
“清晨时分。”林云敷衍着,看上去不想过多攀谈。理由有二,其一,心中有事;其二,心中有愧。当初来到代郡,找长史做自己的保护伞,可后来经介绍认识了郡守,二话不说直接抛弃他而投他人,不免有些过河拆桥之意,虽说择优择优,可依旧会感到羞愧。
现在长史拉着林云的手,嘴里直喊着要请客吃饭,似乎完全不介意当初的苟且之事,“今天哥哥做东,啸虎一定要赏脸。饭菜倒是其次,主要是前几日刚弄来几车好酒,叫,叫什么来着?”
“剑南春,大人。”长史身后一位矮个子护卫朗声道。
“对对,剑南春。啸虎一定要尝尝,这酒,好喝。”
瞬间,林云感觉一股热气由下至上,直冲脑门。握紧拳头想要挥向前方的混蛋,却发现吴用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林云明白他的意思,可明白归明白,真的好生气啊。见事不可为,只好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自己喝就好,我有事在身,就不去叨扰了。”
“真是可惜。下次吧,下次我再弄几车剑南春,届时啸虎可不要推辞,哈哈哈。”长史大笑着跨上马,朝城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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