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雪也见过邱承重的剑法,但知道邱承重是死于自己手里,心想:“他说邱承重剑法深不可测,可邱承重却被我和林清婉联手杀死……“一时之间对于能杀死这个剑法大高手感到十分自豪。
徐荣道:“当时十分奇怪……那邱承重见了我却不吃惊,反而叫我二师兄……”楚惟、陈叶东互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
徐荣道:“我先时也十分疑惑,但见邱承重摘下戴在脸上的恶鬼面具,说话神色确实不像作假,他确实把我认成了他的二师兄。”
莫凌雪心想:“二师兄……我后来在云城见到一人,长相与徐荣一模一样……只怕正是那位二师兄。他们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难怪邱承重会把徐荣当成二师兄,我又把二师兄当成徐荣。”
徐荣续道:“当时我也装错就错,承认自己是二师兄,一心套他的话。才知道原来他们师兄弟数月前就已出山南下,是为了寻找飘渺采天宗丢失在外的法宝兵刃,但他们行事秘密诡异,似乎不止为了寻找法宝兵刃。祝家的鸷鸟转势大阵却是那位二师兄所设,你们可知他设这个阵法想要复活谁?”
楚惟、陈叶东均摇了摇头。莫凌雪脱口说道:“采天少主!”
“咦,你怎么知道的?”徐荣疑惑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复活采天少主?我套了许久才从邱承重口中得出。”
莫凌雪道:“我后来返回祝家,也是偶然得知。那个采天少主被正一教张晓棠打死,残魂藏在我姑姑身上,意欲借着黑木棺材复活。”
楚惟恍然大悟,说道:“不错,不错!我想起来了,当日我与师姊也在,原来是这位二师兄设下的阵法。”将当日的情形说与徐荣听,待说到采天少主夺舍莫凌雪的身体却被其吞噬时,徐荣不禁深吸一口冷气,说道:“好险,好险……此等不世魔头竟然死在你手上。”
莫凌雪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心想若不是误打误撞学了什么《狍鸮神功》,当时就死在采天少主手上了。
楚惟道:“师姊双眼之所以会失明,就是采天少主伤的。”
徐荣点了点头,“你们运气算好了,刚好碰上采天少主最虚弱的时候。黑木棺材被我所烧,鲛人灯被丁求安偷走,采天少主又被你们合力杀掉,实是侥幸中的侥幸。倘若采天少主真的复活了,再多十个你们也不够他杀。”
他话说得多了,又在溪边掬了清水喝,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那日我套得邱承重的话后,得意之至。但之后左想右思却不明白。丁求安与邱承重是同门师兄弟,与那位二师兄自然也是。为什么邱承重将我认成二师兄,丁求安却没认错。”
楚惟等均摇了摇头。
徐荣道:“这其中只怕与丁求安修炼的魔功有关。”楚惟问道:“你那时套了邱承重的话,他又将你认成二师兄,为什么又落成这个模样?”
徐荣摇头道:“当时附近有座大墓,葬了飘渺采天宗一位老祖。邱承重忽然离去,似乎为了那位老祖。我见他急匆匆地走了,忙动手施拳,乒乒乓乓,将邱承重筑成的祭台打得稀烂。离去时忽听后面有人叫道:‘拆我祭台还想走吗?’我回过头来,见到邱承重提剑过来,知道身份已然败露,索性摸符念咒,与他搏斗。邱承重剑法实在厉害,我仅靠符箓神通斗不过他,只有狼狈逃窜。邱承重紧紧跟随,冷笑说:‘我二师兄道法高深,岂似尔等鼠辈!’我怒火上涌,回头又和他搏斗。打了百余回合后,被他伤了肩膀,好在当时夜色已黑,树高山深,我逃入深林后他也追不上。”
顿了顿,又道:“我藏在一个山洞调养生息,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出去一看,却是邱承重追着一伙盗墓贼。”
莫凌雪心想:“盗墓贼只怕指的正是林家林仁刚他们。”
“那伙盗墓贼不乏武功高强剑法高深者,但均斗不过邱承重。眼见邱承重就要把人杀光时,我察觉到身处之地是个古怪墓穴,潜藏许多机关。我识破一处机关,暗中放下断龙石,将邱承重压死断龙石下。”徐荣说到这,脸上却没有得意之色,反而显得十分阴郁,道:“我本以为邱承重不死也难活命,岂知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已炼成元神出窍之功。我见状不妙,只好逃之夭夭。”
楚惟脸有惊色,叹道:“这样也不能致其死命,此人当真厉害。”陈叶东道:“徐前辈后来怎地?”
徐荣道:“我逃出三四丈,忽听后面有人大喊:‘伤我师弟,留下命来!’,接着后背一痛,已经中了那人一掌。我骇惧之至,知道来的人修为绝不在邱承重之人,只怕正是那位二师兄。当时头也不回,拔足便往深山老林中跑。这一路狂奔,竟然甩开那人。但那一掌实在厉害,伤了我的奇筋脉,五脏六腑也几乎被拍碎。我逃到一个山窟窿,养了数月的伤,终于伤愈出来,身上修为却已然废了尽半……偏偏遇上山间恶狼,开始只有一两头我仍然不惧,后来打伤了头狼,头狼召来狼群,我只有逃之夭夭了。逃到这儿,上了那棵歪脖子树。等了十来日,狼群终于散了。只剩头狼锲而不舍,守着我不走。”他说到这儿,又是叹气又是吁气,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说道:“说来还是徐荣命大,本以为要死在邱承重或那位二师兄手上,却得以逃命,被狼群困在那棵歪脖子树上,又逢你们相救。真是万幸万幸。”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泥土,说道:“歪脖子树吊了我十七天,才拖到现在等到你们来救,实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此处有酒,说不得要找它痛饮几坛。”
楚惟等哭笑不得,莫凌雪道:“徐前辈,不忙和树恩人喝酒,你徒弟霏霏落到万一门万天手上了,只怕凶多吉少。”
徐荣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凌雪道:“我们现在动身前往海南,一路上我再跟你说。”四人知道救人之事刻不容缓,当即起身上马前往海南。楚惟身材小,徐荣与他一骑。
四人纵马奔波,一路上换了十头马,终于到了海南地头。察明方向往莲花山玉蟾宫行去。他们不识山路,往山阴上赶,却不知莲花山山道多回环,左绕右绕反而绕到低洼处。
抬头一看却是一面绝壁,上见青天下临黄泉,已到了莲山山的灵溪涧下。只见一条白线哗哗向东流去,水势不大,声音却奇响!轰隆声中激荡起百朵雪花撞击着临崖的白石和水草。
徐荣站在溪涧边,道:“上面似乎有人声,我攀上去看看。”伸手展臂,似猿猴般爬树攀岩。楚惟抬头上望,但见他动作好快,迎着日光快步而上,一纵一跃已去了老远。
陈叶东说道:“我们跟上去,莫兄弟,劳烦你把这四匹奔波了一路的老马系在涧边。”莫凌雪应道:“是。”牵马去系。
陈叶东纵身向上攀岩,楚惟号动七尸,也跟了上去。莫凌雪系完马匹之后,抬头一看,眼见徐荣最快到达顶点,楚惟紧跟其后,陈叶东离了自己老远,也到了顶点。心想:“我也得快些赶到。”动身攀岩爬树。
他攀到顶点时,耳听上面拼斗之声密集,暗道不妙,只怕徐荣他们已经和人动起手了。纵身一跃,到了顶上。抬头一瞧,只见一个道人举剑去杀楚惟,惊讶之下容不得多想,长剑如虹,已然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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